“小奴相信再也没有人比邪君更有资格拥有名剑。”她真心地道。
“喔!是吗?”阙濯的答案也是肯定的。
十日,才短短的十日呵!能够改变得了什么?
他见识过三个师兄在拥有心爱女人后的改变,其实在内心里对于南宫神剑的占卜他是有点期待的,他想透了,名剑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唯有能够相伴一生的女人,才是他所没有的。
只是,他怀疑啊!这个世上真有那样的女子吗?能够令他动心、迷魂,若有,他也将无比地期待呢!
邪俊的容颜再度不经意地扬起眩惑人心的笑容,而小奴也看得更加痴迷了。
※※※
隆冬时节,细雪纷飞。
一抹娉婷的身影站在庭院,无畏于寒冽的霜气,伸出纤白的玉手迎接着自天而落的片片雪花,盈盈水眸凝视着雪花在她手中慢慢融化,思绪飘向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冬季——那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场雪,七岁的她在雪花飘飘下兴奋得东跑西窜,而她爹深怕她有个闪失,只好跟在她小小的身影后细细叮咛。
“怜君,小心点、小心点……”
“格格——”在快乐清冷的笑声下,斐怜君开心地跑回她爹怀里,抬起小小又好奇的脸蛋指着雪花问:“爹爹,这是什么?”
“雪呀!”
“雪?”她覆诵,可爱的笑容不自觉地更加盛放。“好美的雪哦!怜君喜欢雪,怜君最喜欢雪了,格格……”
“那爹爹就陪小怜君儿一起赏雪好吗?”
“好啊!好啊……”斐怜君连连点头。“爹爹,这雪会下很久、很久吗?”
“不,雪只有寒冷的冬季才会下。”
这时,一个美丽的少妇走近他们。
“瞧你们父女俩就这么站在雪中,也不怕给冻着了?”她娘嘴里虽然叨念着,但还是拿了裘衣将宝贝女儿给围住,免得她受冻。
她爹干脆将她拥入怀中,握住她的小手问:“小怜君儿冷不冷?”
“不冷,怜君一点都不冷,因为有爹爹和娘在我身边。”她偎近他怀里娇声问着父母。“爹娘,你们会陪怜君看每一年冬季的雪吗?”
“当然。”她爹肯定地承诺,这小女儿是他们夫妻心头上的一块肉,比他们的生命都还要重要,只要能逗她开心,他们愿意做任何事。
“太好了,爹爹不可以骗人喔!”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爹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什么时候骗过……斐怜君忽然鼻头一酸,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她怎么也没想到才隔了几天,她爹娘、甚至斐府里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只留下她孤孤单单一个人。
爹骗了她,他们只看过那场雪,仅仅那场而已。甚至连再见都来不及说,就这样天人永隔。
多残酷,那是多残酷的一件事……穿过回廊,龙皓呆愣愣地望着斐怜君那灵逸出尘、幽然无邪的脸蛋,火热的心同样无法克制地为她狂跳。
她的美似乎与日俱增,每次见她都更美上几分,宛若天上谪仙,让人不敢轻举妄动,深怕惊吓到了她,她会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表妹。”他轻唤。
一件雪衣包围住她纤弱的肩头,为她带来阵阵暖意。
斐怜君转头,看见龙皓那英气逼人的脸上流露着无限关切,在寒峭的心里,出现了丝丝温暖。
十年前家里遭逢遽变,她在父母和奴仆的掩护下,虽然侥幸地捡回一条命,可她一个人在残破的屋瓦缝里躲了两、三天,若不是龙皓的父母——也就是她的姑父姑母——闻风赶至,即时救了她并收留她,恐怕她早已随她父母而去。
而后她生了场大病,身体一直很纤弱,幸而有他们一家子的悉心照顾,才逐渐康复。对于他们,她心里头永远有着说不完的感激。
“表哥,谢谢你。”
“傻丫头,谢什么呢?”龙皓无限爱怜地盯着那绕着她眼眶打转的泪水问。“又在想舅父舅母啦?”
斐怜君点点头。每年冬季,当雪花片片飘落时,她就会控制不住地想起过往,十年来都是如此。每想一次,心就多痛一次。
“放心吧!表哥答应你,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帮你手刃胡魁那群恶贼,以慰你爹娘在天之灵。”龙皓信誓旦旦地道。
每每见到她那白瓷般娇美的脸染上哀愁,他就恨不得将毁了斐氏一家的恶贼胡魁给碎尸万段,再将她揽进怀中软声安慰。
恨只恨那恶贼武功太高且狡猾成性,以致到今日他都未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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