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真不想回去。”戏蝶也坐上另张椅子。
“原家夫妇对你极好,让你舍不得回去呢?还是未来郡马的柔情令你舍不得两地相思?”她取笑说着。
她嗔怒轻道:“我是舍不得伯伯、伯母,才不理那个烂人呢!”
“将未来夫婿比喻成烂人很不应该唷!”
“他本来就是个大烂人。”
朱凝雪见到她嘟起嘴,被她娇俏的表情给逗笑出声。
“都快嫁人了,别再孩子气了。对了,展王妃已经将你的嫁裳做好,三箱新衣服在昨日送进你的寝宫,待你试穿后,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这么快,连嫁衣都做好!
“姊姊,我不想嫁原振风啦!”
“这件事已成定局,礼部早就为你准备好一切,就待你披上嫁衣。”
“我要请太后收回懿旨。我不想嫁给他,他带给我好困扰的感觉,让我快透不过气来。”
朱凝雪仔细凝视她好一会,温秀美丽脸蛋漾起美丽的笑容,“可以告诉我,你们相处一个月来,发生了哪些事吗?”
戏蝶从小到大向来将朱凝雪当成亲姊姊,只要一有心事,都会跑到姊姊身边吐尽苦水。如今,姊姊有空静心聆听她诉苦,她当然从遇上原振风,直到他恐吓不还玉佩之事,所有的经过全盘托出。
朱凝雪听完一脸欢喜,“有这么好的男子喜欢你,你还嚷着要退亲!”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欺负我都来不及,哪会喜欢我。”她不快地嘟嘴。可是,一想到他温情吻她的情形,少女的芳心为之悸动。
奇怪,她的心怎么了?不是应该讨厌他吗?戏蝶小脸随之一沉。
朱凝雪好气又好笑看她惨淡无光的脸蛋,轻摇蒲扇道:“看来太后真的为你指了门好亲事。听展王妃说,原大人向来不好女色,由你受伤至今关心你的程度上,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因为他不敢让名郡主死在他家里。”她才不这么认为咧。
“童言无忌。”她以蒲扇拍一下她的头,轻责,“原大人可不是这种人。你也晓得,练武的男子在情感表达上比较笨拙。若错过了这位好男儿,你这辈子可能找不到一位肯与你舞剑、游逛美山美水的好伴侣。”她摇摇蒲扇,对若有所思的戏蝶再道:“好好想想,或许能想透你们之间的关系。”
很多事不该由旁人点明,该让当事者厘清、去体会内心的感情。
“那师兄待你也是如此吗?”戏蝶问。
“我与无敌是不可能的。”
“姊……”
朱凝雪以扇面拍拍她的脸蛋,就此打住这话题。
“原夫人朝这里来了。记住,回去后要好好想想,我希望你永远快快乐乐的。”
她转身离去,秋风吹落树上的叶,也吹扬她的发。
她做姊姊的,只盼小妹能嫁得有情郎,幸福快乐地过一生。自观音寺回来后,戏蝶就躲在房里,连晚膳都要人端进来。
她倚坐在窗前,单手托着香腮,凝视点点繁星及那弯明月。
想起那总教她心惊的炽烈浓情,她心中浮起困惑及不确定感。
姊姊说,男人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一名女子,就表示他无可救药的爱上她。
他……真的很喜爱她吗?会吗?
这时,一抹蒙面黑影急速地掠过窗前,跃上屋顶,她立即跑出门,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飞过品芳斋后院屋瓦,追逐到处理茶叶的大院前。
黑影停了下来,出掌袭击她,戏蝶只得运起气,专心以对。
两人赤手空拳对了十多招后,各站一方。
“闯入原家,目的为何?不怕原振风抓你治罪!”她双手敛后,不动表情地偷偷握紧发疼的掌心。
这人功夫不弱,看来她很小心应付才行。
黑衣人哼了一声,单手击向她,她击掌化解他的八分力道,旋腿攻他下盘。
黑衣人随手抄起一枝枯枝,凌厉的攻向她,戏蝶闪身巧妙躲过,顺手取下半枯的柳条,运动真气舞动软骨柳枝作为武器。
两人皆以树枝为武器,黑衣人挥动枝急速无比,宛如手执上好兵器;她手握柳枝,借力使力让柳条化为手上的软剑,刚柔并济地化去对方的攻势。
两抹交手的身影又快又急,令人眼花撩乱。
黑衣人突然提掌直劈她的心口,她单手持柳条如软绳的缠上他的手臂,迎上对方的眼瞳时,心头一惊,松了手。
是他!
黑衣人因她突然松了力道,只能急急收回七成力,其他力道便随着掌风落上她的肩头,令她承受不住地重重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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