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如石,教她无法敞开心房,与同年的银花相比,她沉静得教人担忧。
他们夫妇俩想帮她,不知从何帮起,唉!
“义兄为你找的那个男人一定有本事可以保护你,这点你不必担心。”
茹芯万万没想到司徒灭日动作这么快,已经为她觅寻好对象。周密的心思转了转,心房顿时涌上委屈。
“原来你们早就汁划好要将我赶出擎天堡。”她难过地嘟嚷着。
古初月心细如发,多少瞧出她的心思,拉着她的手示意她坐下谈话。“别多心,我们不是要赶你出堡。”
“对象都为我寻好,不就是想将我这麻烦赶出擎天堡?!”茹芯声调陡地走高,气愤下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司徒灭日本要启口相劝,却让妻子伸手制止。
“不是要赶你走,而是想为你找个好归宿。”古初月微笑端视她怒颜好会儿,再道:“倘若你在踏雪寻梅谷里,哪有嫁人的机会,就算我想逼婚也不成。可是咱们都出谷了。而我已嫁人生子三年多,如今为你安排亲事,是因为我们都不希望你孤老终生。”
曾经,她怀着怨恨决定永居山谷里,结果却阴错阳差被逮回来,不但解开了上一代的恩仇,还化解了心中的恨意,甚至拥有一段美满婚姻。
拥有家庭后,她实在不愿好友托她照料的小妹子孤独走一生,真心希望有位好男儿能陪她,信守一生.
“茹芯,我问你。”
茹芯仰首,怒意未退仍拧眉瞧着古初月。
“事隔多年,你该放下从前的悲痛才是,茹芯是你给自己取的新名字,既然期许将来生活如新,你又何苦活在过往的阴影中,执着过去不放过自己。”说至此.她深深叹口气,“躲了这些年,那些追寻你的人应该认为你已经死了,世上不再有韩安萍这个人。”
闻话,茹芯心情平复了些。
初月姊说得没错,十三岁那年她给自己一个全新的身分,因为她巧遇生命中景重要的两名贵人;十五岁那年,她意外来到擎天堡,司徒灭日突然认她为义妹,好让她名正言顺地接受他的保护。
他们极力给她最好的一切,只要求她抛开过去,能过得快乐、开心。
但亲人的死带给她的震撼实在太大了,犹记那时,是她亲手埋葬他们,这般深沉的痛苦岂能说忘就忘?!
风由窗台吹进来,数盏烛火随风摇曳,投映墙壁上的人影不住晃动,勾起她的记忆——
血肉模糊的亲人、支离破碎的家庭……脑海浮现的尽是可怕的景象。
茹芯头痛万分地抱住头,还屈起双脚蹲在墙角,脸色异常的苍白。
成为神算的传人又如何?他们窥天探地,算尽天下的人事物,却没法算出灾祸将至,终究无法改变命中的定数。
命运,实在是个神秘又教人畏怕的天机。
古初月很担心地随她蹲下,探手安抚地拍拍她的肩,“没事吧?”
茹芯拨开她关心的手,猛然站起身一声不响就夺门而出。
“韩茹芯!”
司徒灭日连忙扶起跌坐在地的妻子,气急败坏地要追出去,却让妻子制止行动。
“别拦着我。”那丫头不分轻重的举动,着实惹恼了他。
“你一个大男子哪能了解姑娘家的心事。”古初月责怪瞪了丈夫一眼,顺手拍净裙面,“况且茹芯背负的责任及过去,仍令她难以忘怀,我们突兀地说要帮她说亲,难怪她会反抗。暂且别逼
她好吗?”
在妻子柔情似水的眼神下,司徒灭日有些不情愿点头,算是允诺。
古初月微笑,正要关妥门时,抬头瞧见正上方的月亮。
其实,茹芯本来应该是位爱笑讨喜的姑娘,但看尽死亡使她心智早熟,长久以来她对周遭的事物一向漠然,敛起最真的情绪。
人的一生短短数十寒暑,但愿她能放开心胸去面对。
那晚。茹芯生了一场大病。
身为神医古初月重视的小妹子,在擎天堡吃好用好,三不五时还有补品补补身子,平时连受个寒都极为不易,没想到一犯病竟是如此惊天动地。
为此,古初月提足精神照料着,司徒灭日还吩咐总管为她准备的三餐饮食必须营养又好人口,倘若她稍有差池,绝不宽贷。
他们夫妇俩心知肚明茹芯这场病全由他们引起,早知如此,就不该问她愿不愿意嫁人,还打算为她办亲事。
古初月取下扎在茹芯穴道上的银针,接过丫環递过来的湿巾,轻拭她冒出细汗的额,顺手为她理顺散落在头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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