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你也不成,有时我真怀疑龙师父为何会收你为徒?”百器手向来只收一人为徒,以冬晴爱玩又有点粗线条的个性,他真怀疑她能否担此大任?
提起师父,绽笑的小脸略微黯淡。
“我没爹没娘,是师父好心在雪地拾起我,还很有耐心教我该会的一切。”她低眼看着摊开的双掌好会,抬起眼,眼神坚信地望向他,“我自知女子的力量比男人小,所以我好努力学习一切,以报答师恩。我深信我有足够的能力担起百器手的职责,不会教师父丢脸。”
她用了两年多的日子,踏遍大半的江南、开扩视野,以行动只求自己快快成长,追上师父的脚步。
那信誓旦旦认真的表情,教他满腔温情柔化脸。
“你的努力,我晓得、全家都晓得。”石禾谦怜爱般轻拍她的面颊,“你走的地方比我多,我端出纸墨是想请你叙述你在路上的所见所闻,记下重要事,有空时让人撰写成小故事,印刷成通俗文物,为你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本实体的纪念。”
冬晴心中悸动,抱着一份疑惑看着他。
“为何对我这般好?”
“因为你是唯一不嫌我脸丑的姑娘。”他语调愉快道。
她不爱听他贬低自己,板出怒脸回话,“胡说,你的脸哪会丑,我不是说过天下间有人……”
“有人比我更不幸,对吧。”他接下她的话,温和一笑、提笔沾墨,“不说我自己,请龙冬晴姑娘调整心绪,好好回想这些年来走过哪些地方、看过哪些风俗民情、做过哪些丰功伟业,让我佩服佩服。”
“这一说就得说很久,天色有点晚耶。”
“你可以学说书人将它分成数个章节,用几个夜将它说完。”他建议。
冬晴单手托腮,慢慢回想昔日走过的地方与发生的趣事。
“一切事情得由我出滇东山群后,往西步行;这路上路途难行,有时……”她比手画脚、表情生动地说起这一路上所见所闻。
石禾谦噙着淡笑刷刷写字。
她的欢颜笑语总能轻易波动他的心,勾起他的笑与温暖。
冬晴是美好的姑娘,不知哪位男子有幸又具勇气会娶她为妻?风和日丽、人语交杂。
今日是初一,石府照惯例早晚两膳得吃素,用完早膳后石夫人邀冬晴与沈念芬到寺求平安,与住持师父谈了好会后,三人闲情逸致地逛起街。
一路下来,石夫人为她们俩添购好多首饰、发饰、胭脂水粉……等,反正姑娘家该有的行头她不吝啬各买一套。
“伯母,咱们出来好久,该不该回去?”冬晴说道。这路上停停走走,她有点累了,反倒伯母兴致依旧不减。
“天色还早,我总觉似乎还忘了做件很重要的事?”
石夫人眼睛认真地打量她们俩,教两人不知所措地低眸。
沈念芬不依地轻扯石夫人的袖子,爱娇道:“姑姑,您这样瞧着人家,人家不好意思啦。”
冬晴回头点指细数丫鬟捧在手,她们购得的战利品。
“您帮我们添购的东西,够我用好长一阵子,不需再破费。”
石夫人可不同意她的话,“你们难得在府里,有人陪我逛街;再说伯母不年轻,不能做姑娘家的打扮,倒能经由我手打理我喜爱的小姑娘,这些小钱我花得开心,你们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好不容易盼得两位女儿家住在府里,心情当然飞扬如意。
她连生两个儿子,与老爷想生个女儿都快想疯,却无法如愿再添一女,要不是当年小冬晴借寄府里,让她倾尽所有的母性疼爱这位来自远方的小娇客,却也间接剥夺许多兄弟俩该平分的母爱,这也就是石顺德从小爱捉弄她的另一个原因。
她们说说笑笑来到一家门庭若市布坊前。
沈念芬一看门前的牌区,表情极度兴奋,情不自禁欢呼,“曲府布坊!”
听说最好的裁缝、最好的绣匠皆在曲府京城总铺;由于其所出之布料手工精巧、穿起来舒适又好看,即使价格比其他布坊贵几成,但保证绝对是最上等的品质,几乎让人趋之若骛。
“这是京华绣女旗下最大的布坊。”冬晴挽着石夫人的手,回忆从前,“伯母以前曾带我来此做衣服,做一套衣裳价格不便宜耶。”
“咱们可是有身分的人,衣饰当然得多花些心思,多花点银子不是问题。”反正她用的是丈夫的银两,况且她们是石府的女眷,穿着更该注重才配得上石府在京城的声望。
正忙于应付客人的管事大娘眼尖瞧见熟客光顾,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引领她们至一旁的小厅,连忙唤丫头泡了几杯上好的香茶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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