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狐狸在惨叫声中,抱著他的两只手在地上打滚;而那两头大熊则被这种情景吓得连动也不敢动。
沙红罗一撇唇,转身就往外走。
「女侠,请留步。」
谁理他!她只觉得全身的温度都在下降,她甚至可以感到她的脚底正泛著冷意。不该出掌的……
月圆之夜的体力原就薄少,况且她今日正处於一种失血的状况。
「女侠,缉拿杀人要犯有功於朝,请不吝给予名号指教。」长了一脸落腮胡,比熊还像熊的衙役挡住她的去路。
「滚开,除非你想吃火烤熊掌!」沙红罗吆喝一声,牙齿已因寒冷而打著颤。
「在下不明白女侠的意思。」
「滚!」她无法控制她的情绪,烈火掌倏地一出,烧掉大熊的一络熊胡。
大熊掩著脸仓皇而退,沙红罗则拖著虚弱的脚步回到原来的地方。冷……好冷……
那群女人的聒噪之声不曾中断,她却已忍无可忍地破回大骂:
「罗嗦完了没!他不是你们这些女人养的狗!」
所有人回头瞪著沙红罗,彷佛她刚才宰了一头熊,而手上的血渍未乾一样。
「你究竟好了没?我要休息了!」沙红罗只管盯著楚朝歌看他有胆不理她!
「哪来的泼辣女人?」
「横眉竖目的,好不吓人。」
好熟悉的话……沙红罗皱著眉头回想起与他初次见面的情景。这些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女人就不能换句新辞吗?
一阵昏眩朝她袭来,沙红罗咬著牙,没让自己倒下来。
那天,他在众人面前是不理会她的沙红罗寒著心,昂起下巴等待他的斥喝。
果然,他眉头一拧,温和的表情亦转为严厉。
总是这样……在她面前百依百顺的男子,为了人前所谓的面子,可以摆出另一种冷面孔相对!
没有谁是表里如一的。她孤自一人站在原地,与彼方一字排开的阵仗相对。
他握紧了拳头,才动了唇,沙红罗便已经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脸色怎麽这麽苍白?」他的眼神锁住她防备的神情。
沙红罗惊愕地睁大眼,未曾预料到他给予的不是责骂。
她怔愣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看著他推开那群女人,飞奔到她身边。
「生病了?」他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额头。「身子怎麽这麽冰?不舒服为什麽不早说?」
他眼中的热意一步步地侵入她的心中,一种不属於生病的胀痛感积压到沙红罗的胸上,她握紧拳头,一阵绞痛让她倒抽了一日气。
「你的手在流血!」他陡地拉起她的手掌,一阵雷鸣大吼朝著她的脸庞袭来。
她没有开口,头部依旧胀痛,身体也仍然不舒服,但是她想笑。
「手是怎麽受伤的?」楚朝歌手忙脚乱地拿著布巾,将她的手裹成一粒粽子。
「刚才有头臭狐狸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用手架开,所以受伤了。」
沙红罗说得漫不经心,楚朝歌却倒抽了一口气;身後女声则发出高低不一的尖叫——
关她们什麽事!沙红罗回头瞪走几声尖叫。
「你病到昏头了吗?居然拿手去拨刀子!」楚朝歌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肩膀,不住地端详著她是否还有什麽地方不对劲。
「包得丑死了。」沙红罗嫌弃著手上的大粽子。活像包了过多肉馅一样,丝毫都不可口。
「你笨死了。」楚朝歌板著一张脸,精瘦的手臂不由分说地把她扫入他的胸前。
沙红罗被他的力气勒得差点无法呼吸,不过她喜欢他的温度。况且她现在还算虚弱,因此也就顺理成章地将脸颊倚在他的肩头上,难得轻声细语地对他说著话。
「我才不笨,官差说臭狐狸是杀人要犯,我逮了他,可是功臣一名。」她幸灾乐祸地看著他身後那群失意而归的女人:「你的生意全跑光了。」
「你每回一出现,总要把人弄跑的。况且,林子里现在还有杀人要犯,她们不跑才奇怪。」他莫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被杀人要犯给吓跑?我才不这麽认为。她们巴不得全躲到你身後让你英雄救美呢!」沙红罗看著楚朝歌忧心忡忡的脸,忍不住轻啄了下他粉嫩的唇。
好可爱呢。
「鼎打听得怎样了?」沙红罗的左手紧捉住他的衣襟,浅浅地喘著气——呵。
「那些女人都被你吓跑了,我还能问出什麽吗?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到京城南边去瞧瞧是否有什麽蛛丝马迹。」他轻拍著她的背,手臂环著她的腰。沙红罗的笑容藏在他的衣衫间没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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