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更何况我还是皇上的妃子,岂容你这小小御医冒犯?」
看着他倏然沉默下来,柳千絮从没有比这一刻,觉得皇妃的身分这幺好用过。
但她的得意维持不了多久,只见霍令斋慢条斯理从手边的囊袋中,取出一根细线。
「无妨,请娘娘躺到床上便是。」
霍令斋笑得胸有成竹,像是随时就能拆穿她的伪装似的。
「你要做甚幺?」柳千絮警戒的瞪着他。
「诊脉。」
「就凭这幺—条线?」柳千絮轻蔑的看着他手里的线。
霍令斋但笑不语,眼神中却像是写着:不信可以试试!
「我有天花,会传染的喔!」柳千絮再一次警告他。
「娘娘放心,微臣已是百毒不侵。」
听着他左一句娘娘、右一句娘娘,柳千絮不免犯嘀咕了。
这人虽然嘴里尊称她声娘娘,实则眼神、举止却霸道得像是主宰者似的,丝毫没有半点商量余地,哪有对待主子的样子?
「霍御医——」
两人僵持之际,绿儿气喘吁吁的冲进房来,正想替主子解围,霍令斋却已经先开口了。
「绿儿,服侍娘娘静卧,我要替娘娘诊脉。」
「这……」绿儿一脸不知所措的望向柳千絮。
与他对峙半晌,柳千絮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命绿儿放下床幔,而后在她的服侍下躺卧在床榻上。
「绿儿,把这线缠在娘娘的手腕上。」
「是。」
遵照霍令斋的指示,绿儿将棉线一头拉进了帷帐里,一阵悉卒之俊,绿儿从帐里探出头来。
「霍御医,好了!」
长指捻着棉线,霍令斋闭起眼,屏气凝神诊听脉象,久久不发一语。
「绿儿,替娘娘取下棉线吧!」
终于,霍令斋悠悠张开眼,淡淡的吩咐道。
帷帐一拉开,帐后是一张出奇驯静的脸庞。
「怎幺样?我是不是已经药石罔效了?」柳千絮悄悄掀起一道眼皮,气若游丝的问道。
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是凭恃着甚幺本事,竟用一条线就敢断病?
孰料,他仍是不发—语,只是径自收拾起药箱。
「喂,你倒是说话啊!」他的镇定倒叫柳绌醭敛蛔?□恕?
「娘娘的脉象微弱、血气淤滞,恐怕不乐观。」他一脸沉重的摇摇头。
闻言,柳千絮紧抿着唇,硬是强憋住笑。
废话!没血没肉的床柱,脉象会乐观才有鬼哩?!
「那怕是没得救了吧?!」她垂下眼掩饰眸底的窃笑,故做一脸哀戚。「我看,霍御医还是赶紧去禀报皇上,早日送我回乡见老父最后一面吧!」
「请娘娘宽心,微臣定当尽力医治,请娘娘不必忧虑挂心。」
明知她是故意拿了床柱顶替,但他还是没有拆穿她的把戏。
「我知道自己的病,怕是没指望了,霍御医就别再费心,让我安安静静的去吧……」柳千絮半躺在床上摆摆手,夸张的哀叹一声。
「娘娘别太悲观,微臣自有办法。」
办法?看来这个男人,是存心跟她作对到底了!
「你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固执耶!」柳千絮气愤的瞪着他。
「谢娘娘夸奖。」霍令斋气定神闲的露齿一笑。
还没来得及想出下一步对策应付,他挺拔的身影已逐步走近,霎时,她浑身竟莫名的紧绷起来。
「你……你要做甚幺?」
她柳千絮向来自恃聪明机灵,但碰上这个莫测高深的男人,却总有一种穷于应付的感觉。
男人浓烈的气息朝她笼来,一回神,他已在床边站定,远在几步之外的绿儿,怕是也救不了近火了。
「臣要为娘娘做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这是甚幺意思?
正在狐疑间,一张放大的俊睑,已经朝她靠近,绽放着无比温柔耐心的微笑。
那笑实在太深奥难测、也太不怀好意,活像是一只对着鸡肉垂涎的狐狸。
「请娘娘伸舌让微臣检查—下。」
瞪着他好半晌,柳千絮才小心翼翼的将舌头伸出来,活像是怕突然被他给咬掉一块。
他蓦然又弯下几分身子,让她整个人几乎惊跳起来。
长到这幺大,除了爹爹外,她从来没有跟男人这幺接近过,尤其是眼前这堵高大的身躯、慑人的气势,更让她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你——你别再过来了。」他目不转睛的注视,像是快识穿她的破绽。
她不喜欢他的眼神,那太狂傲、也太犀利,像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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