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府中丫鬟早就得知他今天要出远门的消息,因此天还未亮,这两名爱慕他的丫鬟便已等在大门边,准备送他出门。
「嗯!」沭衡点点头。
「沭侍卫一路上可要小心。」巧儿红着脸,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红袋。「这是前些天,我到庙里求来的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可以保佑你平安。」
迟疑半晌,沭衡还是接过手。
「是--是啊!沭侍卫一定还没有用早膳吧,这两个馒头给你带在路上吃。」一旁的喜鹊儿也一脸害羞的将两个白胖的馒头,塞进他手里。
两人羞怯的留下最后一瞥,随即相偕快步而去。
看着手里的平安符,以及冒着热气的馒头,沭衡微微勾起了唇,将它们全放进了布包,而后转身出门。
一步出宰相府大门,天色已大亮,他一出大门,随即往东边迅速走去,浑然不觉不远处一双骨碌碌的大眼,正紧盯着他。
一出城,沭衡便马不停蹄连续赶路,当正午时分,他终于在一间客栈歇脚时,已经是离京城有数十里远了。
「客倌儿,您的小菜来了!」
一声吆喝,几盘香气袭人的小菜连同白饭被送上桌来。
不同于京城民风的市侩,在这城外的小镇客人不多,伙计除了服务殷勤周到外,话也不少。
「这位客倌儿,瞧您的样子是打京城来的吧?」
闻言,沭衡挑起一道眉,而后扬唇一笑。
「伙计好眼力!」
「看样子客倌是出城来办事的吧?」见沭衡点了下头,伙计又继续说道:「除了咱们这小镇外,这方圆百里之内可没有能够歇脚打尖的地方,客倌要不要在这歇一晚,明儿个一早再走?」
沭衡啜着茶,只当他是想拉拢生意,并不以为意。
「咱们这地方虽比不上京城来得豪华舒适,倒也颇为清幽雅致,更何况,我看您那位朋友,怕是再也赶不了多少远路了。」伙计以下巴比了比门外。
朋友?沭衡狐疑的蹙起眉头,目光自他比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年正瘫坐在门廊外。
「那不是我的朋友!」他独自一人,哪来的朋友?
「不是您的朋友?」伙计狐疑的搔了搔腮帮子。「奇怪,方才我见他一路从您后头跟来,我当他是您朋友,对不住,是我看走眼了!」
「无妨!」沭衡摇摇头。
「那客倌您还住不住店?」伙计搓着手,一脸希冀的看着他。
「不了!我还得赶路,下回吧!」沭衡歉然一笑。
待沭衡终于吃饱,也歇息够了,付了银子便准备继续赶路。
然而走到门边,却不免多看了一眼门边仍垂着脑袋瘫坐在地上,维持着相同姿势的白衣少年,总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沭衡摇摇头,甩去那种怪异的错觉,正准备离开,却惊觉仲夏烈阳颇为骇人,而白衣少年正毫无遮掩的坐在烈阳下,随即转身朝伙计吩咐道:
「伙计,这小伙子或许是睡着了,我多付你五两银子,你让他到你店里头歇歇,否则怕是会给烈日给晒出暑热来。」
「没问题,客倌!」
付了银子,沭衡从容步出客栈,正准备朝前头赶路,不期然的,身后却传来伙计的惊叫。
「哎呀!真糟糕,这小伙子晕过去了!」
莫名的,本不该多管闲事的沭衡却止住了脚步。迟疑半晌,他回头瞥了眼手忙脚乱的伙计,一咬牙,终究还是回头往客栈走。
对医术还略懂皮毛的沭衡,原本只是想略助一臂之力,没想到当他自伙计的手里接过那名白衣少年时,竟猛然震慑住了。
即使经过一番乔装,然而那张绝美的脸庞、蛮傲的眉眼,沭衡却仍能一眼认出来。
「璃若公主?」向来沉稳的他,难掩震惊的惊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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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好渴──
空阔、坎坷的石漠路仿佛永无止境,她的双脚早已因布满大大小小的水泡而失去知觉,头顶上毒辣的烈日更炙得她皮肤发疼。
淋漓的香汗才刚沿着她的发鬓、背脊滑落,却又立刻被赤阳烤干,如此反复的湿了又干,直到她的眼前开始模糊起来,眼前的路也变成更加遥远难行。
她想叫住前头疾行的身影,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双腿更有如铅般重。
她好渴──好想喝水--
她困难的蠕动了下早已龟裂干涩的唇瓣,奇迹似的,一道冰凉甘甜的液体,竟缓缓注入她的口中,一沾到水,她立即饥渴的狼吞虎咽,就怕醒来只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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