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死鬼是个死色鬼!”
难怪!难怪每晚在书楼上地缠着他说故事的时候,他说得最多的都是那些人类的爱情故事,不外乎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巧遇后如何如何相爱相守。她就奇怪了,那么多故事里居然没一个女主人翁是丑八怪。看样子是那个死鬼本身对女子的容貌有出奇的要求,真是个色鬼!
话说回来,她对人间女子的长相是没什么审美观啦!不过根据她那颇具法力的耳朵听来的外人评价,似乎大家都认为徐家丑八怪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她曾问过长流什么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笑笑地跟她说了四个美女的典故,什么西施、貂蝉、王昭君,还有一个胖得不像话的贵妇。她所不懂了,胖得连腰都看不出来了,真的能好看吗?
不过她倒是记下了那八个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如果她也能做到这八个字,那她是不是比徐家的丑八怪还漂亮,那长流是不是就愿意放弃娶丑八怪,转而跟她在一起了?是不是一切就会按照她所希望的发展下去?是不是?
水鬼对上水妖精,完全是秀才遇兵。只是,这段随水长流(23)的旅程不也一直这样阴差阳错地流淌下来了吗?它能流多久,它能流向何方,只有天知道!“起来!死鬼,你快点起来啊!”
十五的月还未沉下去,随水就急冲冲地闯进了长流的卧房,一个劲地学公鸡打鸣。
长流朦朦胧胧地从睡梦中惊醒,瞥了一眼床边的身影,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拉住被子将全身裹紧,他嚷嚷着:“一个女孩子怎么能随便进男人的房间,你以后怎么嫁得出去!”看来,他又忘了她的身份。真是学不乖的水鬼!
“你娶不就好了。”人间待久了,连这种俏皮话随水也会来上几句。不过,她一夜不睡可不是为了说这些。“快点起床!起床!我有东西给你看。”
“你到底在摘什么广他狐疑地瞅着她。这个小妖精向来是不睡到日上三竿绝对不会离开舒服的卧榻。往往是他做完早课,做好早饭她这才晃晃悠悠、迷迷糊糊地走出卧房。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刮什么风?
他承诺着用最短的时间走出卧房,这才把她哄出去。一炷香之后,当长流伸着假腰踏出房门的时候完全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花!他的花!他那可爱的花!
怎么园子里所有盛开的花都合上了花苞,一个个好像羞于见人似的躲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用说,一定是那个小妖精做的。
“随水,你都干了些什么?”
随水耸耸肩,一脸得意的样子,“我没做什么啊!我只是在它们面前一站,它们就羞得‘扑哧’一声合上了绽开的花苞,算是不敢见我了。”她没有把话说完整,她忘了告诉他,她还施了点小小的法术。
长流听得一头雾水,“你往它们跟前一站,它们就羞得不敢见你?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啊?”
“还有呢!你跟我来。”她牵着他冰冷的手间后园奔去。脚步停在水边,她就这么往池塘里一看——哗啦啦——原本活蹦乱跳的西湖红鲤纷纷摆摆尾巴,最终难逃命运的折磨,“咕咚”一声沉到了水底。
长流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你究竟做了什么?怎么鱼都沉到了水底?”
“我哪有做什么?”她撒谎真是一点都不脸红,明明是她用眼神对鱼下了催眠,才会出现活鱼沉水底的效果,还好意思狡辩。
长流会相信她的谎言才怪呢!她那亮晶晶的蓝眼珠里分明写着:“看!我多厉害。”
可她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何而做呢?
没等长流找出答案,他的手已经被小妖精拉上了头顶,顺着手的方向他望了过去:西沉的月正一点一点地移动着,东方的朝阳有升起的趋势,虽不明朗却也是日月变换之道。天空很好,没有什么云层,无论是渐逝的月还是渐出的日都有着变幻莫测的魅力。
然而下一刻,奇景出现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块巨大的遮蔽物将月团团围住,不一会儿,月“哗啦”一声闭起了她的容颜,全不见了踪影。
“哈哈哈!”随水双手叉腰,笑得极度夸张。“连月亮见到我都闭了起来,真是开心啊!”
等等!长流的脑中呈现空白,满园盛开的鲜花见到她羞得合了花苞,是谓“羞花”;红鲤见到她沉到了水中,是谓“沉鱼”;月见到她闭起了容颜,是谓“闭月”;下一个该不会轮到天空中的大雁都落到地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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