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可云拿起手绢,难过地擦拭眼角。「娘,那女人……还待在山庄内,教媳妇怎麽睡得著啊?」
只要一想到「药玲珑」竟然没有死在地牢里,而且受到她小叔的保护,余可云就感到格外难受。
「唉!娘知道你受委屈,可是,君衡不肯杀她,娘也没办法啊!」一讲到这个,冯老夫人就一肚子气。
「娘为什麽不直接下令呢?我相信小叔不敢有意见的。」余可云原本平凡的脸孔涌上一抹戒慎。
冯老夫人有所感触地摇起头来。「唉,君衡的个性比他大哥精明强悍多了,他凡事都有自已的主张,我不想干涉他的决定,况且,他说过事有蹊跷,他认为应该调查仔细一点比较妥当。」
她以前就是过於专制、处处左右冯君华的决定,害他无法在山庄内得到快乐与满足,她才会失去这个儿子。
现在除非真的有必要,否则,她绝不干预冯君衡的事情,因为她不想再见到悲剧重演了。
「什麽叫事有蹊跷啊?」余可云的脸色突然一白。「莫非娘也认为那女人是无辜的吗?」
「不管她是不是无辜的,看君衡的样子,似乎决心追查到底。」既然儿子那麽坚持,冯老夫人只好尊重他的意见——反正重新调查一下也没有什麽损失。
余可云像是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存在般,激动地哭喊出来。
「那女人毒死君华是罪证确凿的事,小叔为什麽还要替她脱罪呢?呜……难道那女人带给媳妇的屈辱和难堪还不够吗?」
「可云,别哭了!」冯老夫人头痛地安慰她。「你再忍耐几天好了,娘一定会催促君衡赶紧了结此事,不会让你受到委屈。」
「那万一……小叔还是不肯呢?」余可云止住泪水,迟疑地问。
冯老夫人苍老的眼眸露出凌厉的光芒。「哼!你放心,等到调查结果出来後,娘绝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
在她的心中,她早已认定「药玲珑」就是杀人凶手,而她之所以愿意给冯君衡调查的时间,无非是想让他心服口服。
余可云忧心忡忡地垂下眼睑,以遮盖她红肿的双眼。「娘,媳妇担心小叔会迷上那个女人。」
这同时也是冯老夫人担心的地方。
「君衡应该不会那麽糊涂吧?」冯老夫人家一副不怎麽有信心的样子。
余可云谨慎地分析。「娘,问题不在小叔身上,而是那女人天生狐媚,难保小叔不会被她迷住啊!」
基於私心,她希望尽快解决「药玲珑」,因为,只要每一次她的名字被提起,山庄内的人便会联想到她丈夫对那女人的迷恋,那她就多受到一份伤害。
这种无形的伤害太可怕了!
「嗯!你说得有道理。」纵使冯老夫人觉得她的态度太急躁、太尖锐了,也没有多说些什麽,她以为自己的媳妇是在为冯君衡操心。「可云,你不用担心,娘会再去跟君衡谈一下,你好好休养吧!」
「娘,慢走。」
目送婆婆离开房间後,余可云仍旧苍白著一张脸,对未来的局势一点也乐观不起来……傍晚,冯浣儿趁著大人都在忙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偷偷溜进「夜静轩」的客房找「药玲珑」。
她怯生生地站在门外轻喊「阿姨。」
不久,门房被推了开来。
「浣儿,进来吧!」浦香绮冷冷地瞟了一下守在客房外的两名「狱卒」,不用想也知道他们又吓到冯浣儿了。
「阿姨,对不起,浣儿迟到了。」冯浣儿垮著一张可爱的小脸蛋,难过得快抬不起头来。
「发生什麽事了?」浦香绮不但没有展露笑颜,反而皱起柳叶眉来。「你的脸色不太对劲。」
这小丫头虽然羞涩,但是哪一次来不是蹦蹦跳跳、笑容满面的?怎麽今天这麽反常呢?
「噢!」冯浣儿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异常严肃的表情。「阿姨,什麽是狐狸精啊?」
浦香绮讶异地眨了眨美眸,然後牵著她的小手走到躺椅旁坐下,冷静地问:「浣儿,你从哪里听到「狐狸精」这三个字?」
她年纪还小,不应该知道这个名词才对。
「是娘说的。」冯浣儿信任地依偎在她温暖的怀中。「娘说阿姨是狐狸精、是坏女人。」
不过,不管娘怎麽说,她都好喜欢阿姨,因为她不会绷著脸、不会骂人,而且她的怀抱好温暖、好柔软喔!
「原来如此。」其实,浦香绮并不觉得意外。
「狐狸精是不是骂人的话啊?」冯浣儿不由得睁大明亮的瞳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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