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她的话声才落,宫清灵便豪气万千地说:「如果连妳这么善良的人也觉得他很可恶,那么他绝对是很可恶的,所以我决定一定要报仇!」
花轻愿一愣,这样的结论着实是她始料未及的。
她本来仅是想要舒缓主子的怒气,可谁知好象弄错了方法,而将她的怒气撩拨的更炽了。
但这可不行啊!
小姐既然心仪君公子,而刑蔚中又是君公子的表弟,况且,听老爷和夫人的说法,两位公子这次前来,似乎是为了看看两家有无结为亲家的可能。
如果小姐真的杠上了刑公子,而他又在君公子的耳畔咕哝个几句,到时这桩婚事不就砸了吗?
只要一想到小姐到时会有多难受,花轻愿就忍不住大起胆子劝道:「小姐何必为了这种不值一提的鲁男子生气呢!妳不是对君公子很是心仪吗?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如何攫取君公子的心吧?」
本以为自己或许能够说服主子,别因为一个人而坏了自己的心愿,可谁知宫清灵却一句话就堵死了她接下来的劝言。
「两样都很重要,我当然一定要当君大哥的新娘,可是我也不能任由这种恶劣的人待在君大哥的身边,否则难保有一天,君大哥让他给害了。」
呃!话能这么解释的吗?
虽然明知道自己该再劝她,可花轻愿知道每当小姐固执起来,绝对无人能够匹敌,所以她也只能望着宫清灵无言以对。
现下她只希望刑蔚中不会随着小姐起舞,否则,只怕不仅是她,就连老爷和夫人都要头痛了喽!破晓鸡啼,天边的星子还隐隐的挂在半空中。
昏昏暗暗的天色中,一条身影倏地闪身进一间房,他趋近床杨,大手一掀床帘,然后朝着躺在床上还紧阖着眼和周公打交道的人说:「表哥,咱们还是离开吧!」
没有响应。
向来没啥耐心的刑蔚中不厌其烦的又再大声说了一次。「表哥,咱们还是离开宫家吧!」
微微睁开了惺忪的眼,君少恩不解的看向一脸激动的刑蔚中,对于他的气急败坏很是不解。
「表哥,我说那个宫清灵铁定不像外头传言的那么贤慧,更别说是什么杭州第一绣手了,她这样的女人压根就配不上君家少奶奶的头衔,所以表哥也不用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咦!?」虽然睡意尚未完全褪去,但刑蔚中那劈哩咱啦的一长串话语倒也叫君少恩开了眼界,向来清淡的眸中绽出了诧异。
虽然蔚中外显的个性向来玩世不恭,但那只是一般人眼中的他。
身为他的兄弟,自然知道除却他那刻意外露的情绪之外,他一向也算得上是内敛之人,如今却这般的气急败坏,怎不令人感到惊诧。
「表哥,你到底睡醒了没?」自己的要求得不到响应,又见君少恩瞠大了一双眼愣愣的瞧着他,于是没好气的问。
「能不醒吗?」面对他的质问,君少恩无奈的两手一摊。
像他这种喊人起床的方式,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只怕没人还能继续睡下去吧!
「既然醒了,你好歹也应句话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刑蔚中又忙不迭的追问。
「应什么话?」究竟是他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还是蔚中说话没头没脑的,他怎么不记得有什么话是该回答而没回答来着。
「我说咱们立刻离开宫家。」刑蔚中干脆开门见山的再说一次,懒的再拖下去。
「给我一个好理由。」
「理由就是我不想待在这儿。」他说的理直气壮,傲然的神情像是这个答案已经代表了一切。
但在君少恩的眼中,却瞧见了他眸中的别扭。
如果没有瞧着那份别扭,或许他会很爽快的说好,反正他本来也不是那么乐意来宫家庄,毕竟他要办的事可多如牛毛,他来只是为顺着奶奶的意思。
既然已经来过,宫家小姐也见了,他还是那老话一句:要娶谁当他的娘子,他完全不在乎。
所以他的走与留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可是这走与留对蔚中而言,似乎变得重要,而这份重要也着实值得细细深究。
「蔚中,你忘了吗?」那深邃的眸光倏忽流转着一抹精光,语气却仍然维持平淡,「你想不想待在这儿,从来都不重要。」
意识到表兄似乎不想答应他的要求,刑蔚中原本精光烁烁的眸子倏地微瞇,语带不悦的问:「那什么才重要?」
「记得咱们大老远来宫家的目的吗?」君少恩忽尔说。
「记得!」刑蔚中老大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是要来确定宫家小姐适不适合成为君家的嫡孙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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