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浓浓的剑眉微微蹙起,他朝着她低喝道:「闭嘴,否则要是吓坏我,让妳掉了下去,我可赔不起。」
拜托,这到底是谁吓谁啊?
宫清灵忍不住在心里不悦地咕哝着,正要开口质问他干吗没事像是捉小鸡似的捉着她时,突然间自己的玉臀又落上了坚硬的马鞍。
他伟岸的胸膛顿时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她安安全全的护着。
突然间,她了解了他的用意。
原本因为背叛而清冷的心骤然窜入了一股暖意,驱走了缭绕数日的寒意。
瞠大了眼,瞪视着眼前他那伟岸的胸膛,眼眶亦微微的泛起了一阵湿意。
是感动吧!
宫清灵那烦闷了好几天的脑海里蓦地起了一个念头。
或许……只是或许……
今天他会出现在自己的院落不是不经心,而是……
正当她还想深思自己这样的念头究竟是怎么来的,有几分可能之际,刑蔚中却突然扬鞭驱策着马儿加快了脚步。
那种刺激的感觉再一次的驱散了她的思绪,在迎着风的奔驰中,宫清灵就这么笑着、尖叫着、然后遗忘……
***
「我不离开!」
坚定的语气、坚定的神情,在这破败的让人忍不住怀疑它是不是随时会塌下来的柴房里,花轻愿的固执,更教君少恩咬牙切齿。
「我要妳跟我走!」他再次重申着自己的决定,那天生的王者之气显露无遗。
尽管如此,花轻愿却只是轻轻地摇着头,淡淡地说道:「你和我的交易早就已经结束了。」
她的言下之意很简单,就是他没有资格干涉她的去留。
君少恩很清楚她的意思,也就是因为清楚,所以他的脸色也就愈发的铁青。
他就是不懂,她干啥要这么急着撇清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为啥要这么固执的留在这间虽然能遮些风、挡些雨,却依然能将人冻病的柴房之中。
她明明该知道,要救一个人,对他君少恩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她的不领情也更加深了他的怒火。
「结束与否不是妳可以决定的。」他咬着牙说。
「那谁可以?」
「我!」一扫往昔儒雅的模样,火起来的君少恩霸气尽现。
「咱们当初并不是这样说的,更何况我们之间的纠缠已经太深,再加上我又伤了小姐的心,我和你除了结束别无他法。」
心,微微地泛着痛,几夜来的身躯交缠,几夜的态意疼宠,他在她的心中早就已经深深的烙下了一个印。
她也很想不顾一切的跟他定,可是她却知道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会是多么大的难题。
姑且不论自己卖身宫家,气怒的宫家二老放不放人,就说君家的老奶奶也不可能会同意他们俩在一起。
纵是她愿意无名无份的委屈自己跟着他,可君家能容忍吗?宫家又能容忍吗?
他是宛若天之骄子的贵气之人,而她不过是个落难的官家之后。
要不是年幼的宫清灵心慈,央着她的爹娘收容她,只怕她一个纤弱女子,纵不是沦落烟花之地,可能也会贫病交迫的横尸街头,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冻死骨。
所以,她感念宫家的大恩,也愿意为宫清灵牺牲她的一切。
既然她与他,注定不可能,那么她宁愿留在这里。
即使是被关在这破败的柴房,但只要她受苦,能消解主子心中的一点痛,她都心甘情愿。
「妳……」他向来气定神闲,绝少有人能惹出他这么大的怒火,可是花轻愿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气极的他二话不说地伸出手,粗鲁地攫住了她的手腕,那不顾一切的态度,像只差没有一棒打昏她似的。
「放手!」即使他的力气比自己的大,可是花轻愿仍是使出了吃奶的力量,不让自己移动分毫,尽管手被扯得几乎要脱臼。
见她宁愿这样伤害自己,也不肯跟他离开这见鬼的柴房,君少恩额上的青筋气得清楚地浮现。
「君公子,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花轻愿让痛梗在自己的心里、喉里,以几近斥责的语气说道。
「妳认为我是在强人所难?」君少恩以着不可思议的语气反问。
原本紧抿的唇畔蓦地勾起了一抹笑,那笑显得幽忽,原本紧扯着花轻愿的手劲也一点一滴的松了开。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呵!
他心疼她在这破败的柴房里受苦,可她却觉得自己是在强人所难。
这个女人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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