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污睑脏的蟋着身体靠着红砖墙,怎么也想不通的他抱着胸发抖,为何他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好好的温床不躺却得睡地上?
仅仅是gFW的改变,可是天和地的分别是一清二楚,他能怪守门的侍卫眼拙吗?换作是亲生爹娘也认不出此刻“落魄”的他是何许人也。
人要衣冠确是一句名言,瞧他一身破烂的穿着,脚跟破草鞋,谁会相信他是面如冠玉、风雅高尚的翩翩君子,没一棒子赶人就不错了。
明月高挂半空中,清风徐徐,虫鸣蛙叫声近在耳畔,本该是一杯清酒邀风月,人生一大快我可他竟窝囊地在此拍蚊子、赶小虫,好图能睡个饱觉。
想来还真是狼狈,上归云山庄求见九王爷被当乞丐,打发,他算了算时辰是不宜上门,于是找了间看起来气派的客栈投宿。
谁知乞丐是那么不受欢迎,大把的银子送上门人家还不屑,直说他手脚不干净,银子的来路恐有问题,硬生生地将银子推拒在门外。
不信邪的一间试过一间,扬州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嫌他臭,要他离远些别来害客人们吃不下饭。
感慨再感慨呀!是谁说过乞丐最吃得开.五湖四海任君行,天下第一帮谁敢不卖帐,走起路来威风八面,大鱼大肉碗中落。
哼!他终于了解江湖传闻不可尽信.听听就算不能当真,瞧他因一时误信而付出多大的代价。
要不是为了掩饰他受人垂涎的天仙姿容,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何苦扮起最不引人注目的脏乞丐,用炭灰抹黑一张美颇好逃避世人的觊觎。
“唉!上天何苦负我,给了我智慧何必再赠予全貌,我是男人呀!”
抱怨归抱怨,抓抓脖子他反手拍死三只蚊子后翻个身,看看能不能找个好方位让自己入睡,赶了两天路都快累垮了。
缩起的身子真像路边的一只野狗,他合上眼皮尝试着忽视耳边的嗡嗡声,以乱发覆面省去蚊虫的叮咬。
慢慢地,困意在黑暗中降临。
突地,一阵大雨打在他身上,半睡半醒之际他猛地跳起,想找一处淋不到雨的地方,他直接跳上人家门前的石阶准备避雨。
但是奇怪得很,雨似乎只下一会儿。
抬头一望天边的明月依旧,满天星斗大如珍珠的闪烁着,夜虽黑仍可见无一片云逗留,为何急雨似早直下,全倒在他身上?
倒?!
眼一眯他回到刚才栖身之处,心中大概有数的瞧瞧四周,无人的街道空荡荡的,他不会是见鬼了吧?
忽闻门的那边传来女子说话的细微声响,他不是好奇,也非好色的想偷花采蜜,实在是心底一股莫名的声音催促他一探究竟。
身一跃,飞纵至屋前的石瓦上,低身俯卧一瞧——
“天呀!难道真有鬼?”
石磨无人却自己动了起来,一勺豆子一勺水浮在半空中往磨中一倒,灶坑的柴火正一根根的加人,像是有无形的人添柴加薪。
浓浓的豆浆味道逸出,白沫满满的涨出桶面,细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淡淡的月光下,出现一抹炯娜的身影,以素白手指一沾白沫放在唇畔一尝。
怪异的悸动油然而生,他甚至只看到她的背影就有种想将她收纳在怀的冲动,希望含住她放在口中的玉指。
这是怎么回事?一向无欲无求的心湖起了变化,他染上人世间的贪、嗅、痴、怨不成,难道是夜寒露重得了风寒?
抚抚额,他两眼盯着底下的单薄人儿,见她取出黄纸一张食指与中指朝天一划,瞬间指间冒出蓝火点燃纸张,由下而上的烧起。
再轻轻往地一甩,一小簇火苗随即熄灭,石磨不再转动,半空中的水盆和豆子搁置石磨下方的小洞,方才的“鬼”迹全都不见。
“御五鬼符?”她竟然会收五鬼?
“谁?”
身一转,月下芙蓉面初现,柳眉菱唇胭脂红,眼似星子难掩佳质,好个如意儿,叫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亲近。
一脚踩空,人像死鸽子的笔直掉下,难看的五体投地硬生生地拜见土地老爷,下颚更不巧的叩上造景的大砾石,当场疼得他呻吟不已。
乞丐不做贼,玉浮尘还来不及解释,一双绣着荷花的小鞋来到眼前,不带一丝感情的望着趴在她家前庭的“东西”,不甚其解。
他一手揉着闪到的腰抬头正打算作一番自我辩白,岂料柔柔的女声先一步响起。
“想吃豆腐脑到门外排队,豆汤尚未煮开,你来早了。”
“嘎?豆腐……脑……”他几时说要吃豆腐脑来着,他是不小心由上头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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