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爷闷着头,皱着脸,在房里踱来踱去,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长财微佝偻的身影慢吞吞地走进来,他除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脸色也苍白得不若寻常。
当场,莫老爷就知道事情可能比预期的还严重。
长财拿出库房的帐册,一一清点回报。「老爷,库房里的确少了一些东西。」
「嗯,哪些不见了?」
他提着一颗心,长财每讲一样,不管是珍珠玛瑙还是金银珠宝,他的心就好象被割一下。
「就这些东西了?」好吧,谅她出门在外需要盘缠,他这个做爹的就忍痛,就当作是给她的嫁妆吧。
「老爷,还有一样东西……不见了!」
「啥东西?你倒是快说呀,是金块还是手链?」难怪人家说养女儿是赔钱货。
长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是周村的地契!」
莫员外又拍桌大叫:「什么?!」连地契她也敢偷,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是周村的哪一块地契不见了?」
「全部。」说了最后一笔,长财才合上帐册,报告完毕。
莫员外眼球往上吊,浑身发抖,手脚痉挛,一副怏厥过去的吓人模样。
「快——去——通——知——知——府——大——人——的——公——子——把——大——小——姐——找——回——来——」
咚!昏倒了。走了一大段路后,西门飞雪停下来,从腰际上解下水囊来喝水。
口干舌燥的莫渡寒听着他大口喝水的声音,咕噜、咕噜,看得直吞口水。
西门飞雪皱着眉问她:「你不会连水都没带吧?」
莫渡寒噘起两片干燥如旱田的嘴唇,委屈又无辜地摇摇头,心里却不甘地想着,又给他逮着机会嘲弄她了。
「我、我、不、不——渴!」
哼,真是个死要面子的大小姐!明明就渴得快要干涸了,还要倔强。
他怎么可能眼巴巴地看着她渴死在自己的面前呢?只是气她光懂得穿著一身光鲜亮丽,却忘了带最重要的水。西门飞雪转过身去,不想看她那张美丽却有点蠢的小脸蛋,叹口气,再把水囊递给她。他故作冷淡地说:「你渴死了,我去跟谁拿地契?」
早就渴到快不行的莫渡寒杏眼一瞪,气西门飞雪居然只在意那份地契,一点都不关心她,负气地将水囊夺过去朝嘴巴哗啦啦地猛灌,不料灌得过急呛着了,她一阵猛咳!
西门飞雪没好气地说:「喝慢点,没人跟你抢。」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完全不会照顾自己,连口水都喝不好。
莫渡寒不甘被他嘲讽,索性就把他的水全部喝光了,教他也没水喝,要渴大家一起渴!
西门飞雪哪会介意她喝完了他的水,他介意的是另一件事。
「喂,你会怕我抢地契,难道不怕我抢你的人吗?」
难道地契会比她的贞操重要吗?该担心的不怕,不该担心的又乱怕一通。
莫渡寒倒抽口气,状极害怕地道:「是呀,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个西门飞雪亦正亦邪的,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个没脑子的女人,说的还跟真的一样!「如果我真要抢的话,你可能已经在害喜了,哪还能这样开开心心、活蹦乱跳地进京赶考。」
「你这样废话一箩筐,是想表明自已是太监呢,还是要证明你对我没兴趣?」
这个女人不但没脑子,还有眼无珠,居然出言不逊,挑战一个男人最重要的男性尊严。
「有太监长得像我这么英武神勇、器宇轩昂的吗?」
她娥眉微皱、嘴唇微噘地问道:「那么——就是你对我没兴趣喽?」心里居然有点失落感。
如果这样能让她松懈心防的话,他倒是可以再对不起佛祖一次,转个弯撒个小谎,冷冷地说:「哼,我还怕你对我有兴趣呢!」
「谁、谁——对、对——你、你、你——有兴趣?!」她每回一说谎就紧张得结巴,脸色通红、心跳狂烈。
「那好,大家晚上睡觉也不必包得密不透风,深怕被人脱光衣服盯着下半身研究!」
哼,根本就是在指桑骂槐,就看他那么一次,可能要被他记仇记上一辈子了。「看一下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
他忽然踅到她面前来,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那你也脱光光让我看一下吧!」
莫渡寒吓得举起双手护住胸前。「喂,你敢?!」
「有什么不敢,你敢脱,我就敢看!」
这个西门飞雪存心跟她耍无赖。「你不是对我没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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