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家还没到,就生出事端。
君砚跨进门时,便见到君老爷背负双手,以他双脚来回测量堂内地板,君夫人头昏昏地直在发愣。
为气氛所染,他凝重地问:“爹,娘,出了什么事情?”
君老爷闻声,道:“砚儿,你总算回来了,”他停止了踱步,回椅落座,“回来就好了。唉,出大事了。”
“大事?是何大事?路家发生什么事了?”
“路家的确发生了事。不过,现在不是这事,而是路文,你表弟他不见了。”
“表弟?”君现心中一惊,“他怎会不见了?”
君老爷道:“他是在咸阳城中不见了踪影。唉,我还是先把路家的情况跟你说了吧。”他啜了口茶,继续道:“路家有粒夜明珠,是传家之宝,却叫府尹知道了。所以使计诬陷你姑父,把他送入大牢。我与你娘此番快马赶去,就是为了救他们。人是救出来了,却是家财败尽。你姑父姑母把路家惟一的血脉托我们照顾,盼他日后可以求得功名,重振门庭。所以,你表弟随我们来了戊阳城。恰好今日是集市,他说要去逛逛,我派了王五跟着他。半个时辰前,王五回报说,路文他不见了……”
“爹,表弟也有十九岁了吧?”
“他比你小妹大二岁,是十九了。”君母答道,声音沙哑,想必是哭过了。
君砚皱了眉,一个从没出过远门的富家子,也许会迷失在人海中。但,一个十九岁的富家子,若说被拐骗,应是不太可能。况且他还饱读诗书,应该不会笨到那种程度。现在的可能是——他真的迷路了。
“爹,我会派人去找。但,表弟有何特征?”
“特征?”君老爷想了下,道:“大约与你大哥一般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穿着儒衫,上头还有几块补钉。”
君砚越听越觉奇怪。怎会听来与连环在满江楼救下的那一位这么相似?不会这么巧吧?
“爹,他穿的可是白色衣衫?”
“对……咦,你怎么知道?”砚儿刚从集市回来——他跳了起来,欣喜而急切地说道:“砚儿,你是不是见过他了?”
“孩儿是曾见过一位书生,外表上与爹形容的一般无二。”至于是或不是,他也不能太快下定论,“孩儿立刻叫人去找。”
“好好。你快些去,多带些人手。”
“嗯”
君视马上疾步出了大堂。君老爷重重地坐了下去。但愿君砚能马上把路文给找回来。“哎哟!”
揉着撞疼的鼻,已恢复成琴心模样的连环抬头,见是君砚,忙道:“发生什么事了?”瞧他走路那个快呀,也不看看前方是否有人。
“你没事吧?”瞧她吃痛的样子,那一下子定然撞疼了她。见她摇头,他撤下了沉重的脸色,道:“我的表弟来了,可又不见了。”
“表弟?谁?”还来了又丢了,他在说什么呀,连环不解地问。
“是路文,记得吗?”
“什么?”连环忘了疼痛,双手改而抓住君砚的衣衫,“你是说,与你小妹订了亲的那个路文?!你的表弟,‘我’的表哥?!”不会这么快吧?
君砚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一句戏言竟会成真。当初只想逗逗眼前这位可爱的女子,如今却应了验。她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种局面呀。
“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路文,就是你在满江楼上救下的那个书生。”还真是有缘。
连环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书生有些鼻青脸肿的样子:“不会吧?怎么这么巧?”她哭丧着脸。但也要感谢老天爷,当时她若以君琴心的身份救下她,她的麻烦可就不是普通的大了。她不立刻在君老爷与夫人面前被拆穿才怪。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阿弥陀佛!
但是,接下来的麻烦或许会更大:“你可不可以晚点找到他啊?”心下却明白那是她做梦。
“别说傻话。”君砚安慰道,“或许事情没那么糟。现在,先别想那么多。等我找到他,我们再详谈。你先回房吧,我须得走了。”留下一张苦瓜脸的连环匆匆离开了。
她伫立原地,呆呆望着君砚的背影,心中着急万分。事情已经很明显,君老爷果真去把那个什么路文给接了回来。他的意思或者是想要她嫁给路文来冲喜,毕竟在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是……
她转念又想,如果真要她马上嫁入路家,也不必大老远地把他给接入君府啊。说不定,君老爷与夫人是希望未婚夫妻能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再行成亲。那她或许又可多拖些时日。只不过,这回的路文可不会是君砚,她又得做回那个温柔的君琴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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