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伟贞看着何小休呆住,他无话可说。因为何小休磊落。
“酒,是我自个儿买的,没喝您府上的。”何小休不知怎地动了怒,是压抑太久了吧?
“我也没说你喝我的酒啊!”宋伟贞心里乱了起来。
何小休起身,去橱柜里取出一壶酒拈一只酒杯。
回到桌子边,坐下。
自斟自饮,优雅地,一杯接一杯,也不言语。
宋伟贞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他从来没有和何小休这样的女子打交道的经验。
这样的女子是他不了解的。
他所熟悉的是大家闺秀式的文静女子,而何小休是略带邪气的。这令他恐惧。是的,恐惧!
礼教里,这种女子是为人所不耻的。
但是,但是……
何小休缓缓地饮酒,感受自喉咙滑下的炙热。心口,依然在孤独地泣血。虽然这样疼痛,可是无法停止。
即便明白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可是,又能怎样?
若能停住不爱,便不是爱了。
宋伟贞看着何小休那张画儿似的标致的脸,难以看透她是光明磊落还是老谋深算。
她是个让人一眼看不透的女人。宋伟贞突然意识到,也许恰恰是这一点,才让他对她心生“厌恶”。
不对的,不对的,一定有哪个地方错掉了!
宋伟贞感到一种温柔而烦躁的惆怅心情。他的脾气开始暴躁起来。因为对自己的心绪无法把握:“你不要再喝了,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他因为气愤而手足无措。
何小休不胜酒力,已微醉了,硬撑着,脸微微一笑,更是醉里带娇。
宋伟贞一时便被她娇软的笑醉倒了。
何小休的声音酥软:“我喝我的酒,干你什么事呢?”
是的,干我什么事?
宋伟贞扭头便走,决绝地,没有丝毫留恋。
呵——这就是男人啊——
顾凭风也是如此,将她丢在了黑暗里,径自离去。
悄悄闭眼,何小休的眼睛里涌出眼泪。
那边,宋伟贞的脚步突然停住,倚在墙上,舒开紧握的拳,手心里尽是汗。
平复一下急促的呼吸,迈步往卧房走去。眼前尽是何小休的笑靥。
鬼使神差地,脚竟自动往厨房迈去,那里有她残留的气息。
一道劲风迎面扑来,宋伟贞低头一缩,脚下没留意,人已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谁?”宋习之应声而出。
“爹?你怎么睡在地上了?你没事吧?”宋习之慌了神。这几日水木常总避着她,她一时怒起窜到厨房操起菜刀就往外扔。天哪——爹不会这么凑巧被她砍中了吧?
“我,没事。”宋伟贞勉强爬坐在地,仔细观察。地上横着的一只木桶把他给绊倒了,妈的,腿好像摔断了。
硬是逞强,站起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水木常——水木常——水木常——快来呀!我爹他死了!啊——呜——”宋习之号啕大哭!她把爹砍死了!
她居然砍死爹了!
天哪——
她是个不孝女——大罪人!
☆☆☆
“你今天炖什么汤给我爹喝啊?”宋习之乐呵呵地围着水木常转悠。
“我师姐已经送去给你爹喝了!”水木常亲自看着汤锅。
“我问你一件事啊,那个,你是不是只会背菜谱,不会操作啊?”宋习之问得小心翼翼的。
“不是不会,而是不灵活,因为以前一直是师姐在帮我的。”反正马上也要走了,说出真相也无妨。
“为什么不去揭榜?你可以做出味道最好的‘翡翠白玉汤’的!何姑娘可以帮你,我也可以帮你!”
“然后呢?”水木常看着火候。
“然后当御厨。”
“然后呢?”水木常笑着看她。
“然后就可以……”宋习之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傻丫头!”水木常揉揉她的头发,“我教你的菜式都记住了吗?”
宋习之点头。
“以后不要再毛手毛脚的了,”水木常想想有些心酸,“我把师姐留下给你做伴怎样?”
“什么?”宋习之的脑筋不大转得过来。
“你看,她人长得不错,饭菜做得好,女红更是没得说!把她推荐给你爹,应当不至于辱没了你爹吧?”水木常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原来,原来,何小休同水木常没什么啊!
水木常望着这个喜形于色的小姑娘,笑道:“见到你这么开心,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师姐人很好的,日后你们必能和睦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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