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握着单小桑冰凉的小手,旁若无人似的,叨叨絮絮的对她诉说着爱意,只是,她却始终紧闭双眼,丝毫没有半点反应。
不,他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他——平云飞怔望着她美丽的容颜许久,霍然自床边起身。
他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救她!
一言不发的,他遽然就往门外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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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楼,一名俊逸男子倚立楼顶,欣赏着眼前秀丽的湖光山色。
只见他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手上摇着才向一名文书生买来的纸扇,那份从容入定,仿佛没有任何事能惊扰得了他。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真是惬意得很——男子噙着笑暗忖。
“这位公子爷,您要不要坐船游湖啊?”
突然间,一位戴着草笠的老者,在楼下朝他喊着。
坐船?男子两道剑眉微微一耸——有何不可?
半晌后,男子已经悠闲端坐在小船前端,由船夫掌着船桨,从容观览着明月湖畔的湖光山色。
“公子爷,我看您的模样不像本地人,是打哪儿来的?”
“京城。”男子从容的一笑。
“难怪!我看您衣着、气度,都跟咱们苏州的百姓不同,原来是打从京城来的啊。”船夫眼底霎时堆起满满的崇敬,又接着说道:
“听人说,京城可是天子脚下,里头住的不但都是些巨贾名流、吃喝穿用也全是顶级,您瞧,我在这苏州渡了大半辈子的船,不但京城没去过,也从没见过皇帝老爷长甚么模样,要是有天也能上京城走上一趟、看上一看,真是死也瞑目了。”
“京城里住的,不外乎是些终日谋权夺势的伪君子,没你想得那么好,再说,皇帝跟你我一样得吃、得喝,也没甚么不同。”男子含笑遥望着前头的渺渺烟波。
“这么说,公子爷是见过皇帝老爷了?”船夫一脸惊奇的望着他。
男子摇着折扇,神秘的但笑不语。
他要是真说明了自己的身分,怕不把这小小船夫惊吓坏了?!
“公子爷,您可要往西边走?那儿风景也是美不胜收,肯定让您不虚此行。”
一旁的船夫,殷切的大力鼓吹道。
男子兴致正浓,自然不肯放过这机会,只是他的利眸却不经意扫及湖岸上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了,下回吧!”他遥望着那抹带有几分焦急的身影,淡淡的回绝道。
回到岸上,男子从容的收扇、撩起衫摆下船,大方的付给了船夫几两银子。
“你怎么来了?怎么?终于记起待客之道了?”
霍令齌摇着折扇,对平云飞淡淡的笑道。
几天前他到杭州,顺道绕到苏州拜访这位他乡故友,没想到看到的,却是一张阴沉失意的脸孔。
几乎是一眼,霍令齌就猜出他出了事,留下了落脚的客栈,他没有多问些甚么就离开了,早已料到平云飞定会找来。
“我需要你帮个忙。”
依平家的权势,在宫内自然也结识了不少权高位重的人士,而跟霍令齌是在平云飞与父亲赴京,参加世交的刘尚书寿宴中认识的。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细聊之下才知道,他是来自皇宫大内的御医,虽然年轻,却教人不容怀疑他的一身真本事。
“喔?”霍令齌摇着纸扇,神态仍是一派的从容。“甚么事这么急?”
“时间紧迫,路上我再慢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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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平府恢宏气派的大门前,霍令齌总算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
“难产可是我第一回遇过。”霍令齌一手抚着下巴,老实说道。
“除了你,天底下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
除了一身神乎其技的医术外,他相信京城里盛传,他有起死回生本事的传言,也绝不是假的。
“你是认真的吧?!”突然间,霍令齌唇边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
认识平云飞这么久以来,这还是他首回见到他这么六神无主。
那个印象中冷静霸气的男人,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乱了头绪?
“嗯?”他这突来的一问,倒教平云飞愣住了。
“那名女子。”霍令齌淡淡的望着他。
看着他洞悉的眼神,平云飞会过意来,也惊觉自己坚定的意念。
“我不能失去她!”
微微一笑,霍令齌转身就率先朝内堂走去。
“走吧,救人要紧。”
来到厢房内,霍令齌笔直就朝床上那个,几乎已无气息的身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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