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皮小娘子(27)

2025-10-08 评论

宋子坚不由得笑道:“你怎么连这种事也问?”

子安粉脸通红:“大人说我侮辱他,他说他不会下水的。”

宋子坚摇头笑道:“他还是一样,该死的有自信。”他真想看邵无择失去控制的模样,从他们相识以来,邵无择总是那么冷静自持,有时,真恨不得抹掉他自信而又一成不变的表情。

“大哥?”子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

“你为什么离开子安?”她终于问出口了。她知道她该等大哥体力恢复后再问他,可是这阵子,她都快被这些问题逼疯了。

宋子坚叹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时间过得好快,五年了,他离家已整整五个年头。

“子安,大哥不是有意如此的。”他长叹道。

“那你为何连只言片语也不留?大哥是不是在责怪子安?”她颤声道。

“没有,你为何这么想?”宋子坚惊讶道。

“因为我害死了爹。”子安低泣道。

宋子坚抓住子安的肩膀,满脸讶异:“你怎么会这么想?害死爹的人不是你。”

他顿时觉得全身疲累。他靠回床头,长叹道:“害死爹的人是大哥。”他用手支着额头,觉得很疲倦。

子安摇头,睁大双眼:“不是的。若不是我跑出去,也不会这样。”她开始哭泣,“都是我不好,都是我……”

“子安。”宋子坚柔声道,轻抚子安的头顶,“不是你的错,大哥从没这样想过,爹更不会如此。”

“真的?”子安噙泪道,“那为何你们都离开我?丢下子安一个人,孤零零的。”

“大哥没有脸再见你。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清醒后一连串的问题,所以,大哥选择了离开,就像懦夫一样。”他嘲讽道。

“我不懂。”子安疑惑地道。

“你还记得你大病了一场吗?”见子安点头后,宋子坚开始从头细说,“律法规定:蒙古、色目人若因争论或趁醉杀汉人、南人,仅处罚金,或命其出征,可以免死;但汉人、南人杀蒙古人、色目人则要处死刑,绝不宽贷。更何况,我杀的又是甲主(蒙古人为统治汉人、南人,立里甲之制,二十家为一甲,以蒙古人为甲主)。”他苦笑道。

“原本我想伏首报官,但被爹阻止,他说等你病好后再到府衙,不想你醒来,却发现我和你已天人永隔。可是官府那儿已在调查,不可能瞒得了多久。你生病的第三天,我一觉醒来,即已不见爹的踪影。我不疑有他,以为爹采药去了,我煎好药草,送到你房里,准备喂你喝下,却发现你枕畔留有一封信。”

他抚着眉头,往事不曾消退,且历历在目,平添的是他更多的自责。

“我疑惑地打开信,是爹留下的。他说不忍见我弱冠之年,断赴黄泉,反正官府至今仍查不出是谁,他至官府自首,也不会有人怀疑,而他自忖行将就木,日薄西山,死不足惜。”

他的双眼已被水气掩盖,而子安则痛哭失声,双手紧握着衣服。

宋子坚重重地叹口气:“我立刻奔至官府,心里想着,或许还来得及救爹一命。可是太迟了,我到的时候,爹已被问斩,官衙是立即处决了爹,根本没受审。我像游魂似的回到家,坐在你床前,看着你,不晓得要如何面对你清醒后一连串的疑问,不晓得要怎么告诉你,你最敬爱的大哥害死了——爹。”

“所以,你就抛下我?”她已泣不成声。

他疲惫地点点头:“我临走前托鲁大婶照顾你。”

“如果不是你受伤,你打算一辈子不见我?”她痛心地道。

为了这份微薄的希望,她根本不敢离开,深怕大哥回来找不到她。天知道事情发生后,多少个午夜,她做噩梦醒来,面对的是黑暗而又空洞的屋子!到后来,她都不敢熄灯睡觉。

“不。”他正声道,“这五年来,我有回去看过你几次,可是不敢见你,怕你会怪大哥。”

子安一边哭一边摇头:“我不会,永远不会。你的不告而别让我以为你在惩罚我。”

“子安。”他不可思议地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怎么会这么想?”

“可是,若不是我——”

“子安。”宋子坚厉声道,“我说过不是你的错,听到没?”他握着她的肩。

她点点头,拭去泪珠:“那你也得答应我,不许自责。”知道来龙去脉后,多年来积在心头的重担已卸了下来。

“这是两回事——”

“你答应我。”她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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