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吼一声,亢龙随手抽了一把剑又迎上去,“本座定要把你这贱人的头割下来方能消我心头之恨!”生平只有他骂人,无人骂他,难怪头一遭被人骂个狗血淋头会受不住了。
绯瑶举棒招架,亢龙这次倒也学乖了,不肯再与她的狼牙棒正面接触,以防重蹈覆辙。
绯瑶功力并不如亢龙精纯,她只是仗着些旁门左道的玩艺儿来搅乱亢龙的招数,但时间一长,绯瑶便明显地落了下风。
身形一转,险险躲过剑锋。她狼牙棒虚晃一招,便向后飘出一丈,立定后,她手下一转,那两根狼牙棒便消失了,手中出现了一根长笛。
凑上唇边,尖锐的笛音顿起——场中人都皱起了眉头,笛音真是刺耳。琼花宫人虽知晓这笛音所含的意义,但是也因它的难听而面露厌意。
绯瑶眸光流转,扫遍全厅,将各人神色尽收眼底。唇角含笑,笛音骤变为轻盈悦耳之声。知情者知道这是危险的前奏,而不知情者却因为脱离了那刺耳的魔音而庆幸。
殊不知,动人的表象下隐含的乃是血腥的杀气。
亢龙倒也聪明,心知琼花宫人是不会在大难临头时还有心思吹笛子欣赏的,这里面必有机关,于是提气喊道:“小心中了毒计!”
乍闻此声,有人警戒,有人笑,笛音顿止。
笑之人自是绯瑶.不过她的笑声却让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声响遮过去了。
阎门之人更加小心。
片刻之后,众人都亲眼见到了怪响的祸首。
大厅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蛇族将众人团团围住,并且蛇族仍自四处向这里聚集。本是冬末之际,蛇族还不应出现的——不过这本是琼花宫所养之物,况且身受笛训,听了笛音召唤,自然前来。
这本是梅韵雪的遗物,梅弃儿惧蛇所以由绯瑶接手,没想到几个月后竟然派上用场。
笛音又起,绯瑶催促众蛇进攻。
蛇随音起,只见那条条柔躯缠上阎门之人,毒牙尽数展露。笛音愈加柔缓,蛇族的攻击也越来越凌厉。
刀光起,剑影纷飞,人蛇战。但见蛇血四散,人血喷流。
冷着眸,含着笑,吹着催命笛。但见纤指飞转如蝶穿花。
照此番下去,阎门之人很快要退下舞霓山了,勾唇又笑,绯瑶心中暗想,如此,待宫主赶到时她们已经护住了琼花宫,然后再整点人手去报复阎门好了!谁叫他们竟敢兴兵侵犯琼花宫呢?
算算时间,宫主应该快到了吧!那两个宫人出去已经十天了,一去一回时间刚好差不多。等宫主回来,琼花宫一定会好好的了。
正想着,冷不防一道白影侵来,手中笛就被来人探手取去。
笛音止,群蛇静。
绯瑶大惊,定神看去,身前一丈左右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容颜俊美却有几分眼熟。不过此刻无暇去思考那些,她沉声问道:“你是何人?”
白衣男子尚未说话,亢龙那兴奋的声音已响了起来:“焰堂主!您也来了?你——”
白衣男子回眸扫视,眸光到处,亢龙的话便自动消了音。真该死!他暗骂自己,怎么忘厂焰堂主的忌讳呢?他最讨厌人家大呼小叫他的名号了。犯了焰堂主的忌讳,待除去琼花宫后,他可得好好谢罪才是。否则焰堂主若一个不高兴在堡主面前下他的菜碟,只怕下一个消失的就是阎门了!
焰堂主?绯瑶寻思着,怎么从没说过呢?她又仔细地看着那位焰堂主,脑子里忽地闪过一道灵光。
这个焰堂主长得与两个月前触犯宫规的那个薜峰十分相似,只是,薜峰并不会武——这是碧琉说的呀!而且她也亲眼看见了。
这个人是他吗?绯瑶疑惑了。若是,那他又怎会与亢龙一伙共同攻打琼花宫呢?琼花宫可是因他与碧琉才与阎门结怨的呀!
正思索时,只听那焰堂主一声冷冷的号令:“大开杀戒,不留一个活口!”
血战又起,这次可不是单打独斗了,而是重复了绯瑶未来之前的那场大混战。
笛已被夺,失去指挥的群蛇在混战中渐渐退去。琼花宫人又陷入危险中。绯瑶一边招架着敌人的攻势,一边发射毒粉、暗器。
不过似乎都失去了该有的效用。
绯瑶急了,眼看宫人一个个在血战中倒下,她心如火燎。宫主若再不回来,琼花宫——她是无力保住了!
这时,厅外又掠进两个人影——正是派出去的宫人!
绯瑶大喜,“宫主呢?”一边应付着袭来的刀剑,一边分心去问。宫人回来了,那么宫主也该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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