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眸之中多了几分暖意,望着蓝采,他和声说。“我的伤无妨,义母,您放心好了。”
“真的不要紧?”蓝采瞪大眼眸,有些不信地问,她当然知道洛息尘有个把鞭伤无妨,方才她一见到义子冲过来时,已经努力将力量收回了大半,落在他身上时已经极轻。可是横在他胸口的那处刀伤却是触目惊心。那个女孩子真狠啊!她忍不住狠狠瞪了夜羽一眼,就为她敢伤自己最疼爱的义子,她蓝采便不会放过她,走着瞧吧!
洛彬衣知道义子伤势无碍后,大大松了一日气“采妹!”一把抓住妻子的手,他便再也不放开了,他很清楚蓝采的性子,如果不阻止的话,还不知他那鲁莽的小妻子能闯出什么样的大祸呢?
洛息尘忘了自己的伤势,忘了自己的身份,深深地注视着默立一旁的夜羽,星眸之中传递着诉之不尽的相思与无尽的情意,他终于又见到她了。闭起眼眸,他用所有心意来感谢上天的安排。
他的伤势真的不要紧吗?她贪恋地注视那张令她魂牵梦系的面庞。情本已苦,多情更苦。可是她却无怨无悔。你还好吗?她将满腔的关怀与忧心紧闭于心中。
感应到她的心意,洛息尘报以极其灿烂的一笑。“轩辕姑娘夜入银城不知所为何事。”这话当然是问给众人听的。
这一句话提醒了夜羽,“洛城主。”她上前一步向洛彬衣抱了抱拳,“轩辕夜羽深夜到此自知冒昧,但因事情太过紧急,夜羽事出无奈请城主见谅。”她接着说下去,“朝廷的人已绕过灵峰天险,定于今夜夜袭银城。”
此语对银城中人来说,无异如平地一声惊雷,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
“今夜?”蓝采怀疑地张大眼眸,对于元军第四度来攻银城的消息,银城早已得知,但根据银城眼线回报,元军将营扎在雁荡山外,至今毫无动静。又怎能突然直袭银城本土,而且绕过了灵峰的天险。这也太神话了。
“是今夜五更左右,元军便会到达,我一路快马未停,应比他们早到二个更时。”夜羽肯定地回答。抬起美眸,看了看天色,时间已经不早了。诚恳地望着众人,她说:“我知道城主未必相信我的话,但我希望贵城能有所警惕,不至让元军的阴谋得逞。”
望着夜羽那写满真诚的眸,洛彬衣深思着,“轩辕小姐,在下有一事不明,元军何以能绕过灵峰天险,出现于银城后方。”他问出了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
“是因为他们向屏谷借路而过。”夜羽咬了咬唇毅然回答。
蓝采对夜羽的印象立即大为改观,她背着家人来向自己家族的敌人报信。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她又承担多大的压力。一瞬间,蓝采不由佩服起她来了。
“轩辕小姐,在下相信你的话。”洛彬衣凝重一礼,“在下代表银城先谢过小姐的恩义。”
他终于肯信了,夜羽松了一口气,她的牺牲总算值得。她欣慰地想,精神一松懈,她觉得自己的头出奇的重,身子也变得轻飘无力。一声不响的,她向地上倒去。恍惚之间,似乎有人抱住了她,那夜星似的眸含着的深情与关切令她心颤,是他,是自己最爱的他,夜羽终于放下心来,任凭自己意志沉睡。
望着怀中的佳人,洛息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息自己零乱的心情,星眸抬起时已经恢复了昔日的清明。冷静。“义母。”他将夜羽交给蓝采,“她的功力,体力都消耗过度,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说完,他便转身走向洛彬衣不再看夜羽一眼。天知道,他多想自己照顾夜羽,多想陪伴在她身边,候她醒转。可是大敌当前啊!心头闪过的是洛息秋的声声指责,“我不知道,银城。父母双亲和我对你来说算什么?……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为那女子而舍弃我们。”洛息尘心中苦笑。知否?银城的亲人在他心中与夜羽同等重要。他可以为夜羽去死,可是决不会为她而舍弃银城,舍弃他的亲人,他亦决不会,坐视元军毁灭银城。
“义父,我们需要怎么做?”他问洛彬衣。
“这么说你相信轩辕夜羽的话了。”洛息秋冷笑着发言。方才发生的一幕幕,他都看在眼里。余怒未消的他自然而然针对义弟。
望了他一眼,洛息尘淡淡地回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息尘说得对,事关重大,我等大意不得。”洛彬衣点点头同意义子的看法。“秋儿、尘儿,为父想听听你们对敌情的分析。”他说。
“元军来袭之军必是精兵,而且人数不多,但领军之人却一定是军中最重要的人。”洛息秋首先发言,“银城的人手比他们只多不少,我建议利用我们所熟悉的地形,与元军打一场伏击战,看一看到底是准偷袭谁?”时间紧急,洛息秋索性将对敌计划一起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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