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哥哥,你饿了吗?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丁儿戏笑盈盈道,捧着一束鲜花正要进屋。「我买了好多东西……」
「回答我的话!」他摔眉。
丁儿戏垂下眼睑,拨弄着手里的鲜花。「我……想留在这里。」
「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妳『不能』留在这里!」他再次提醒。「妳必须回洛阳去。」
「洛阳……我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幺时候?」
她直视他,鼓起勇气道:「等你也想回去的时候。」
「什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这也会是娘的希望。」她说道,重回屋里。
「什幺意思?」
司空聚大步追进屋里,可接下来的景象,让他当场傻眼。
「这……这里是怎幺回事?﹗」
他惊愕地瞅着木屋里的一切……
「我想我们不能老是以木门当桌子,所以今天我在山下看到这张桌子时,立刻毫不考虑地就买了回来。」丁儿戏一边将鲜花放进桌上的瓷瓶里,一边说明道。「那个老板本来要卖十两银子的,我和傻愿费了好一番工夫,才让他以八两银子外加这只木柜和花瓶一起成交。」
她骄傲地展示着刻有花花草草的华贵木雕桌,以及一旁明显占据空间的褐色木柜,当然,她的「战果」还不只有这些……
「你瞧这几床新棉被,是我费尽心思讨价还价,才以原来一半的价钱买来的,还有--」
她一个轻盈转身,旋向那张已令他完全认不得的大床边,搂着垂挂在床边的蓝色布缦,道:「还有这块布,是那个老板另外以一两银子卖我的,瞧,是不是很值得呢?」
「妳将所有的钱,全用在张罗这些东西上?」
司空聚咬着牙,额头上隐隐可见跳动的青筋。他简直不敢相信她下山之后,不但没有启程回洛阳,反而采买了一大堆「家当」回来,把他的屋子弄得「花枝招展」、「不忍卒睹」……
「天气就要转凉了,不多添几床厚一点的盖被怎幺行?不过为了将这些东西运回来,我另外又以十两银子的好价码买了头驴子和车子,瞧--」
浅浅微笑,丁儿戏不去在意他那双足以杀死她的凶恶目光,径自指向屋侧的窗外。
「妳还买了头驴子?﹗」司空聚终于失去耐心地大吼出声。「你到底在搞什幺鬼?﹗」
丁儿戏抬起手,抚了抚他紧蹙的眉头,由衷说道:「我说过--我『想』留下来,而且我也『必须』留下来,所以……」
「我也说过妳『不能』留下来﹗」他伸手拉下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
「我当然『可以』留下来。你知道我今天下山之后看见了什幺吗?」她用力点头,转身拿起平放在牌位前的一只小锦盒。「你瞧这个--」
「这是……」
「这是今天我从一间当铺里赎回来的。」她大大献宝。
「当铺?」
她再度用力点头。「这是娘留给我的宝盒,她还交代我要好好收着,千万不能弄丢,可包袱被抢之后,我以为再也没有希望找回来了,没想到今天就让我在一家当铺里瞧见,并且花了整整三个金元宝才赎出来……你知道这样的『失而复得』代表什幺吗?」
司空聚斜睨着那个不起眼的锦盒,冷冷说道:「那偷儿还算聪明,想得出把这个不值钱的东西拿去变现,并且让一个傻女人拿了三个金元宝买回来,白白便宜了那个当铺老板,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它还能代表什幺。」
丁儿戏扯扯嘴角,执起司空聚长了茧的大掌,轻轻覆上锦盒,以既轻又柔的语调说道:「它代表着娘的心呵,你懂吗?」
司空聚微微一震。
「娘希望我能和你在一起,时时照顾着你,所以,她让我找到了这个宝盒,藉此提醒我不能忘了她的交代……」
「所以妳就回来了?」他挑眉问。
又是一阵点头如捣蒜。「嗯。」
随便拿个锦盒当作不回洛阳的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不过看来她对自己的想法是「深信不疑」了。司空聚揉揉额角,觉得头痛起来。
「聚哥哥,你别再赶儿戏走了,好不好?」
她一脸乞求,他沉默不语。
「除了这里,儿戏真的没别的地方可去了,聚哥哥,求你……」
翻翻白眼,司空聚一时之间实在拿她没辙,只好粗声妥协道:「我饿了,先弄点吃的吧!这件事明天再谈。」
「好﹗儿戏马上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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