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流血了。」丁儿戏大惊,冲回女儿身旁,心急如焚。
抢得包袱的两名抢犯则趁隙围攻阿徒,救出被绊住的伙伴,三人逃之夭夭。
阿徒以手背抹了抹带血的嘴角,狼狈起身,此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乌鸦粗哑的嘎叫--
「都倒霉到家了还叫!」阿徒咒骂道,想也不想地抓起地上的烂肉饼一把掷向空中。他的心情已恶劣到了极点,偏偏又有恼人的乌鸦叫声及吵死人不偿命的……哭声!
「傻愿别哭,小娘疼疼--」
看着鲜红的血液自小傻愿的额际冒出,沿着眼角、鼻梁不断滴落在衣襟上,丁儿戏豆大的泪珠也忍不住跟着夺眶而出,转眼间,现场不但「血流成河」,而且还迅速「泛滥成灾」。
吵死了!「东西都被抢了哭有什幺用……」
阿徒悻悻然地拍拍衣服上的泥土,打算尽快远离这对煞星母女,却冷不防一个脚步踉跄,踢到掉落脚边的一块木牌。
「啊,娘--」
一声更惨的哭喊突然自丁儿戏口中迸出,把阿徒吓了一跳。
怎幺当娘的人也在喊娘了?
阿徒疑惑地左右张望,这里除了他们三人,再没第四个人了,哪来另一个「娘」呀?搞不懂﹗
耸耸肩,正举步准备离开时,阿徒才发现丁儿戏不知何时已飞扑至他脚边,小心翼翼地捧起地上那块先前被当作「凶器」的木牌,哭得比被砸破头的小女娃更为惨烈……
真怪,竟然有人会对着木牌喊娘……嘎?
才刚跨出的步子蓦地冻凝在空中,阿徒眨眨眼,不敢相信眼前所见。那块木牌……竟是……竟是……一个死人的牌位?﹗
开……开什幺玩笑呀!
他只不过是求一块肉饼而已,竟然会招惹如此晦气的东西。
天啊,他今天该不会就这样一路「衰到家」吧!
***
「喂,你们干什幺一直跟着我呀!」
阿徒气急败坏地回过头,已对身后那对哭哭啼啼的母女彻底失去耐性。他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会为了一块肉饼招来两个拖油瓶--而且还是带着死人牌位的拖油瓶。
「跟妳们说过多少次了,我和那伙人根本就不认识,妳们跟着我也没有用--」
「你就是有嫌疑。」丁儿戏认定道。她所有家当和钱财都被抢空了,她若不执意跟着他,怎能有机会讨回所有?
「嫌疑?﹗」阿徒激动地指着自己眼角的瘀青,吼道:「我会叫同伴把我揍成这样吗?」
「也许这是你的苦肉计……」
「苦、肉、计?」他咬牙,简直快被气炸了。他如果真和那帮贼人串通,才不会搞得这般落魄景况,他的肚子甚至还饿得咕噜噜叫呢!
「肉……」一听到两人提到有关「肉」的东西,小傻愿抹着泪哽咽道:「傻愿想吃肉饼……」
「傻愿乖,等娘找回钱袋和阿爷的牌位,咱们再去买肉饼吃。」丁儿戏背着已哭累的傻愿,轻哄道。
「什幺?还有牌位?﹗」阿徒见鬼似地又回头吼道。
这女人没事带着牌位逛大街做啥?
「弄丢了爹的牌位,我怎幺有脸见聚哥哥呢?」说着,丁儿戏不禁又伤心落泪。
在那被抢的包袱里头,不但有爹的牌位,还另有一样爹娘去世时留给她的珍贵宝贝,现下全弄丢了,教她怎能不伤心?
「谁又是聚哥哥?」
话才一问出口,阿徒立刻想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女人的祖宗八代姓啥名谁,关他屁事呀!他现在该担心的是如何应付等着他带食物回去的师父才对。
而第一次听到外人开口提到「聚哥哥」的丁儿戏,忍不住哭得更加厉害。
「算了算了,当我没问。」阿徒猛翻白眼,这下他又成了「辣嘴催泪」之徒了﹗
「小娘乖乖,别哭,爹爹会帮小娘教训那些臭坏蛋的,对不对?」小傻愿学着轻哄丁儿戏,并体贴地伸手帮她抹去颊上的泪水。
面对小傻愿稚气的安慰,丁儿戏勉强扯出一抹笑容。
「傻愿说得对,到时候咱们也就会有好多好多肉饼可吃了。」抚着手中砸缺一角的牌位,丁儿戏心里其实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带着小傻愿在外流浪两年来,一直省吃俭用、小心翼翼,没想到还是遭了抢,现下,她们已身无分文,又该如何继续寻找她的聚哥哥呢?
「娘,您一定要保佑儿戏找到聚哥哥呀!」低下头,丁儿戏喃喃对着手中的牌位说道。
「喂喂,妳要和……『她』叙旧,请到一旁去,别跟着我!」背后跟着一个牌位,阿徒的心里总是觉得毛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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