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他低语,注意到她的身子微颤,以为她连在昏迷里也梦见了落河,他双臂连忙紧紧护住她的身子,附在她耳边说道:「不怕,不怕了,有我在,你不必再怕了。」
沈非君闻言,眼眶一酸,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你怎麽又哭了呢?」语气略讶:「非君,你以前从不哭的。」话虽如此,仍是轻轻抚去她的泪。
是啊,过去的沈非君从不掉泪的,他所惦记著、喜欢的,是过去的沈非君;如果他发现十年来她的改变有多大,他的情,还会留在她身上吗?会吗?鸟叫声有些近,连风也吹得她脸颊有些发冷,让她不由得从睡梦中暗暗清醒过来。
长年养出的警觉之心,让她继续装睡,纷乱的脑袋里首先想到的是小鹏在何处?
她在凤鸣祥她义爹面前扮演著离不开小孩的软弱娘亲,就连睡觉也跟小孩同睡一床。她的手指稍挪动了下,发现自已竟身处野外,身下躺的是野草。难怪鸟啼如此近身……那小鹏在哪里?
她思绪一时转不过来,直觉反应这是凤鸣祥她义爹搞的鬼。後来又想起她义爹早在三年多前就死了,自然再也伤害不了小鹏——
思及此,不禁想要苦笑起来。就算她最大的恐惧已离世,这三年多来仍是频频错觉,以为鸣祥她义爹之死是在梦中而非现实。
放松之後,极香的肉味钻进她的味觉里,她心里正疑,忽而这几日的记忆一一回到脑中,从离家出走到她落河装作昏迷——她低呼一声,连忙张开眼眸。
装昏迷,装昏迷,她倒真的迷倒在他怀里,真是个没有用的人。
「你醒来了?」莫遥生正坐在她的身边,朝她露出惊喜的笑颜来。
他的笑,一直让她很迷恋。当年她「年少无知」,吸引住她的第一眼,不是因为他俊美的外貌,也不是因为他谈吐极佳,而是他的笑、他的眼。
他的笑,总让她无法抗拒地贪恋著,直到成亲之後,她才了解到他的「男色」对她而言,就像是毒素般的可怕——
她一时恍神,直到鸟又叫,她神智一回,赶紧撇开视线,不再瞧他的笑颜,也才注意到四周的景色。
「这是哪里?」像在野林之中。
他不答,反而笑道:「你饿了吧?」
她不由得看向他,瞧见他正在临时搭起的火架子上熏烧著野鸡,她咽了咽口水,顿觉自已肚子在抗议了……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身形上。
「你……你的外衣呢?」风一吹,她身子微冷,低头一看,自已竟只著葱绿的抹胸,其馀的肌肤全露个光光。她惊喘出声,双手赶紧遮住不算丰满的胸部,颤声道:「你脱了我的衣服?」
「你湿了一身,不换下,会著凉的。」他柔声说道。
她心一动,暗暗咬住牙,不敢再直望著他多情的眼。
这人,简直是她命中的克星!
「你饿了吧?这鸡再弄一下便熟了。」
「你要我怎麽吃?」她恼道。袒胸露背地去吃吗?
他微微一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麽关系呢?」
「我……我跟你可没有任何关系!」
他闻言,眼中一闪而过某种情绪,随即笑道:「非君,你我是夫妻关系,自不是外人。」
「你没瞧见你我外表岁数差距极大吗?」这人真是石头脑,听不懂她的话吗?
「你的外貌本就老成,我一点也不介意。」
这人……就算是实话实说,也不用说得如此白吧?沈非君心中有恼,恨恨地咬牙切齿道:「看来你好像娶了一个老妻。」
莫遥生彷佛没有看见她的恼容,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自烤架上撕了半只鸡腿,对她笑道:「可以吃了。」
她避开他的笑眼,看著他故意晃动烤熟的鸡腿,让香味迎面而来,好香……肚子咕噜噜地叫,让她的眼泪差点掉出来。
「公子,麻烦你将奴家的衣服取来——」
「衣服都还湿著,你会著凉。」
她估量了下,须绕过他才能取回衣服,心知他存心的成分居多,只好细声说:「衣服湿不湿都无妨,公子不给衣,奴家如何能用食?」
莫遥生摇摇头,认真说道:「我是你的相公,你何必做这多馀的介意?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瞧过、没摸过——」
她闻言,秀脸胀个通红。
「我叫绣娘,并非你嘴里的非君!你这石头脑,要我说多少次你才信……咦咦,你站起来做什麽?别靠近我,别再走近了!」她护著胸,连连往後移,直到背贴上了树,才发现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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