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可以把衣服还我了吧?」她咬牙进出话来。
「嗯……这个……」谁晓得她讲不讲信用?孔老夫子都说了,女人是很难养的,真相信她们,明年今天谁来给他拈香?
她其实可以自己去捡的,他箝制在她肩颈的手劲并不大,算他还有点良心,没抓疼了她,可是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她怎么去捡?不全被他给看光了?
「你的肚兜挺好看的,不过——我能不能问一下,上头那朵花谁绣的?」他像个没事人,顾左右而言他的扯开话题。
有没有搞错?居然话家常似的口气,就这样和她聊开来了?
「我、绣、的!你有意见吗?」
「意见是不敢,不过建议你,下回可以改绣绣红梅、鸟儿什么的,大红牡丹挺俗艳的。」
还挑剔得煞有其事!
「关、你、什、么、事!」牙咬得都快碎了!
「是不关我的事啦,可是我觉得——」他稍稍松手,正打算退开审视一番,她大惊失色,却又没处可躲,那瞬间,直觉地拉回他,遮掩身子。
他受宠若惊地挑高眉,睇视贴在他身上的光裸娇躯。「这算邀请?」
啧啧啧!真热情,果然人不可貌相。
「你给我闭嘴!」她简直羞愤交织,进退不得之余,脑海忽然闪过一线灵光,迅速推倒屏风,顺着屏风倒落的方向撞倒油灯,房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她慌乱地退开,依着记忆中衣服的所在位置摸索而去,因为太过仓皇,黑暗中不慎踢倒了浴桶,她挥舞着双手胡乱抓着,却还是稳不住身子,跌在一片水渍中。
最惨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压在他身上的男子身躯,以及——唇上的触感。
虽然隔着蒙面巾,但是撞在一起的瞬间,她完全能够确定,那是他的唇!
「堂堂大清格格,这样不好吧?」被拉扯下来的男子,口气十足为难。
先是熄灯,再是豪放地直接拉下他,这……虽然他是男人,可也是有原则的,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交配。
「什么好不好!」大受打击的她简直要崩溃了,他在说什么浑话?
「姑娘有意可以直说,我也不是不解风情的人,只是——」他迟疑地顿了顿。「我不习惯被人用强的。」
兰熏本就已经懊恼下已,再听他这么说,更是恨不得一头撞死!
「谁、谁给你用强的,滚开!」她奸想哭……
「一下拉我下来,一下又要我滚,你以为,男人是这么好打发的?」闲来没事的手,在光滑玉肤上游移,似乎存心要挑战她崩溃的极限……
「你……」她被吓到了,这才真正有危机感。「你、你不要乱来,我会叫,我真的会叫哦——」
她颤抖地威胁,如果不是太过心慌,也许她会发现,男子并无狂肆欲望,而是带点戏弄玩味。
「叫?噢,好啊,这是正常现象,请尽情发挥,我不介意。」往上移的手正要造访酥胸——
「不要!」她闭上眼,两颗清泪夺眶而出。
男子动作一顿,听出她微带颤抖的泣音,心知她是真的被吓坏了。
他干脆地收手,翻身一跃而起。
「看来今晚并不适合成就美事。」
她愣愣地,对这突如其来的情势转变,一时还无法反应。
他……为什么?
深宫戒备是何等森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足见功夫是深不可测的,所以她刚刚并没有让侍卫闯入,她明白那是没有用的,除非她打算引来大批禁卫军观赏她的身体,那她还不如一头撞死比较干脆。
这等身手,要对付她是轻而易举的事,他可以制伏她、可以点她哑穴,甚至可以逼她就范,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
疑惑归疑惑,她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摸索到衣服的位置,迅速披上。
「没得玩了?」男子摊摊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回家补眠去。晚安了,嫁不出去的老格格——」
推开窗,他掠身而出。
微弱的月光之下,她只隐约捕捉到修挺俊拔的身形消失在眼前。
兰熏如释重负地跌坐在地面,后知后觉地想起——
他刚刚说什么?嫁不出去的老格格?!
这句话很欠打,但是远不及她的意外程度。
这代表——他的闯入并非意外,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
那他夜闯禁宫又是为了什么?盗宝?行刺?还是——
总不会有人这么无聊,冒着生命危险闯入深宫,就为了调戏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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