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重重回廊,两座亭阁与几小处幽静院落之后,就是占地广阔的松涛轩。
司徒王府内警卫最森严之重地。不用说,这就是司徒烨住的地方了。他一人独居在松涛轩内料理公事、练武、看书。若是没有通报就擅自闯入,可是王府内的大罪。就连他宠爱的小妾也都不敢擅入,她们都留在另一端的蔷薇园或梦霏阁内,等待王爷的造访。
司徒萍已换上规矩的宫装,身后伴着三、四位女侍,推门进入司徒烨的寝室内。“小姐好!”里面看护王爷的小随从立刻弯身请安说。
“王爷情况怎么样了?”司徒萍走近身问:“有没有清醒过来?”
小随从搔搔头说:“我……小的……不记得了。”
“你又睡着了是不是?”司徒萍生气的挥手说:“三番两次教训你还听不懂,来人啊!”她厉色的命令道:“拖他去打五十板,看你有多能睡!”
“怎么回事?如果要打人,看在老夫的面上就省了吧!”一位中年书生跨进屋内说:“反正打疼了还不是要找大夫医治,我是最见不得人痛苦的。”
“文大夫,你来了。”司徒萍转身缓和她的怒火,淡笑着说:“既然有大夫求情,那就饶小懒鬼这次。下次再要打瞌睡……”
“我看他是不得不瞌睡呀!”文大夫摇头神秘的说:“就算他想不睡,也有人要他非睡不可。”
司徒萍蹙起眉心,“大夫此话怎讲?”
“先看看王爷的情形吧!”他走到司徒烨的身边捏着脉,“好,很好,恢复得很快。或许今夜……最迟明天王爷一定会清醒过来的。日夜都有这么好的照料,王爷就算要不醒都很难。”
这话说得让司徒萍更不明白了,“可是那小随从睡着了……”
“司徒小姐没发觉吗?不论换了谁来看顾晚上,都会睡着的。就算换做小姐自己照顾也会一样。这其中大有蹊跷。”
“什么蹊跷?”
文大夫探手在小随从的颈上一掐,突然一颗不比米粒大的豆子被挤出来。
“有人故意打穴弄睡了这些小厮。”
“什么!”司徒萍变脸怒道:“谁那么大胆?”
“小姐无需担心,来人没有恶意。”文大夫举起手来说:“这人把王爷照顾得很好,不但该喂的汤药都没有少喂,还为王爷擦身净体并且料理秽物。不可说不用心啊!”
“可是……”
“不用可是,依我看,司徒小姐晚上也不需派人来照顾王爷了。多此一举又何必?如果来人有意加害于王爷,恐怕多的是机会。”
司徒萍沉默下来,心中也感到几丝的惊奇。文大夫的确说得没错,这个神秘客多的是机会伤害大哥,但他并没有下手,相反地处处看护着大哥保护他,这个人究竟是谁?
当夜。
不奇又藏身在寝室外的大树梢,隔着一定的距离能清楚的看见司徒烨寝室内的一举一动。今夜他们没有派任何人看顾着他,随身小厮睡在寝室外的地铺上,这一点让不奇觉得很怪异。但她无论如何都要去看一看司徒烨的情况,若是她没错……司徒烨差不多该醒了。
她以自己绑在树头的绳子轻盈的一荡,跃进了屋内。
黑漆漆的室内,静无人声。她放心大胆的靠到司徒烨的床边,手轻轻的抚过他坚硬的下巴来到他的额稍,为他拂开乱发。记得那夜在星空下,她也曾这样揉着他的发,两人温存的……不小心一滴泪水掉到他脸上,不奇慌张的为他抹去。最近她突然变得爱哭起来,不奇揩去眼角的水珠,好笑的想着:连平凡都比不上了。
“不要担心,我不再哭了。”她对着他自言自语说:“你已经慢慢好起来了,”然后她点起一支蜡烛,拿起手绢温柔为他拭脸,“或许明天我不会再来探望你。”
低头,不奇看见自己中指仍戴着他给的指环,她摘下它,“这……不属于我。我还是把它还你吧!”她刚把指环放回他的怀中,就听见门砰地打开。
“你究竟是谁?”司徒萍大声的喝道,身后的司徒宛则张大嘴说:“怎么是你……”
床上的人也在此刻动了一动,“谁……”
不奇与司徒烨半睁开的眼,一个慌张一个不敢置信的相视着。
然后不奇突然想起她根本不打算再和司徒烨相见的决心,以快速的手法打了两颗烟雾弹,藉着令大伙儿措手不及的这一招,得空腾身跃出了屋外,攀绳飞身离去。
骤变得突然,整间寝室内无人有能力做出任何反应,眼睁睁的看她消失。不奇离开王府后,漫无目的在空旷的午夜大街上漫步,因为心头压着重重的思绪,没有注意到自己走偏了路,离她所住的客栈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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