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噘起顽强的小嘴。
改换另一种温和的口气,况贤微笑地说:“无月,妳性情稳重、大方,我不在爷儿身边,就靠妳去拉住那匹口没遮拦的野马了。谁晓得他会不会一不小心就被妖姬迷去魂魄二五一十地搬出自己的底细呢?记住,妳是咱们很重要的一份子,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里,怎能少了妳?”
“贤哥,你别灌我迷汤了。我有几斤两重,自己还知道。况且爷儿才不会被妖姬迷惑呢,他是什么样的人物,咱们这帮人最清楚。反而是你该担心我,会不会一见到妖姬,就忍不住对她拔刀。”
“那也不错,一举就消灭了心腹大患。”微笑着,况贤晓得她在开玩笑。
无月做着最后挣扎说:“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妳死心吧!”拍拍她肩膀,况贤说。“去,去把自己弄得香喷喷、娇滴滴的,不要再想什么借口逃避了。”
认命地垮下脸,无月提不起劲地懒懒回房的时候,她特别羡慕有活动自由的男人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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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将有关宴会上的守卫事宜安排妥当之际,恰巧石榴厅传言过来,要他去见绯姬。大概能预测得到绯姬想问些什么,所以一见到她,瀚海气定神闲地等着她先开启金口。
“如何?初次见到金弥天的看法?”
瀚海低头说:“才交谈几句,很难有什么非常深刻的评语。乍见的感觉并不做作,是个不会令人感受到威胁的男子。但,正如滴水能穿石,或许隐藏在其与世无争的外表下,有一名值得高度警戒的男子在。”
绯姬兴致盎然地把身子前倾,少见积极地询问:“我听你的言谈,似乎很欣赏他?”
“娘娘如果担心属下的忠诚,属下会说这是多余的。无论我个人对金弥天是何看法,凡是接受的任务,属下皆会全力以赴去达成。”声色不动的瀚海,给她一个标准中的答案。
“嗯?我曾说过我在担心吗?总之,这回如果不够努力,万一失败,后果你是知道的。”绯姬菱唇唇畔泛着冰冷的笑意说。“你下去忙吧,今夜我会用自己的眼,好好地确认一下这个金弥天,到底是如传言般肤浅或如你评论般有深度的男人。”
“是。”
离开石榴厅,瀚海一如往昔的习惯,先深吸口气,再吐出。如果不这么做,他没办法把自己从绯姬的影响下抽身。方才在他们交谈的瞬间,瀚海差点想质问她的身世,问她是否有失散的兄妹……
要不是他及时清醒,领悟到自己盼望“亲情”能改变绯姬是件多愚蠢的事,这才止住一场大错铸成。毕竟,王上所给她的深厚爱情,历经这些年都无法撼动那女人冰冷的心(也许她根本没有心),一段半途相认的亲情又能改变她什么?
挥开自己荒谬的念头,瀚海整队出发去接人。
护送金弥天一行人(包括他的成群妻妾)到宫中接受招待,这也是他的职责之一。
快马约三盏茶后,瀚海抵达客栈。
“金大人,您都准备好了吗?”
懒懒地打个呵欠,坐在客栈大厅内,金弥天一脸无奈地指着头顶上说:“女人家临到出门非得拖拖拉拉不可,我是好了,但那些吱吱喳喳的麻雀们可没好。不过相信我,你若是去催促她们,她们的手脚只会更慢,不会变快。”
“金大人好福气,能娶得这么多位妻妾。”
“你是想说我好色成性吧?没关系,我不介意人家怎么说我。好色就好色吧,好色总比好打杀来得没伤害,我娶十个也不会妨碍到谁的日子过不下去,这就够了。您说是不?”
瀚海回以礼貌的微笑说:“金大人的真知灼见,令我汗颜。”
“汗颜什么?你成亲没,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些姑娘?”说着说着,竟做起媒人的金弥天,此刻恰巧看到楼梯上缓缓步下的二、三十位姑娘家。“噢,总算下来了,妳们快点过来吧,要出发了。
“是,夫君。”二、三十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让地板都撼动了。
好一幅可观的场面。瀚海得强压制住腹中的笑意,才不致显得失礼。他含笑的眼眸无意间地在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中一转,意外地与一双记忆中未曾褪色的黑眸相视。
剎那间,四周彷佛自他脑海中消失。
韩无月!
仅有这三字深深地萦绕在他的意识中,而他的眼则盈满了她。
另一端,也同样受到震撼的——
无月木愣愣地站在楼梯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岑瀚海的脸。最初是一种惊喜,她没想到会如此快速地又见到他,她甚至认为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暗示,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一生中妳能再三邂逅同一名男子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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