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象瞬间被扯紧了,凤翎脸色剧变,难以相信地看着萧子暮。「相公,你为什么这么说?你不再帮我试吃了吗?」
这是迟早的事。萧子暮只能把真话往心里吞。「别想太多,多一个人帮妳试吃不是更好?」
「呼!」听完他的解释,凤翎吐口大气豁然笑开,悬得高高的心才得以放下。「相公,你差点吓死我了!」
嘴角向外轻轻一扯,像是在安慰她。「就这么决定了。通伯,以后翎儿可能会常来麻烦你,就请你多多照顾了。」
「这是当然,当然……」
凝视着凤翎了无心机的表情,以及和通伯相谈甚欢的样子,萧子暮神色复杂,心思百转千回。她虽然粗枝大叶,但对于他的一言一语却相当敏感,只是一句带有简单暗示的话,她便无法接受,看来,他对她的伤害是无法避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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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轻快的脚步,迎着夕照,回家的路途上,凤翎硬是挽着萧子暮,心中满溢着无限甜蜜。
今天和他走遍了南山坞的大街小巷,加上她刻意的「正名」,凤鸣号那个多才多艺的老板是萧子暮的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感觉得到他有些无可奈何,却也没有推开她的手,她好象在心灵上又接近了他一些。
这世上有才一成亲就分床睡的夫妻吗?他们两夫妻肯定是其中的典范。凤翎很清楚这不合常理,但她不曾因此向他吵闹哭诉,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爱的是张玉云,他娶她是一时之计,吵只是自寻烦恼。
至少她要的男人,现在在她身边不是吗?
距离家门前一尺,萧子暮蓦然停步,挽着他的凤翎因心不在焉,险些因他这个动作而跌倒。
「怎么了?」她不解地抬头看他。
萧子暮先环顾庭院一圈,几枝折断的树枝及落在地上翠绿的叶子引起他的蹙眉,低头看了看地上,泥路上的沙尘不规则地扫向两边,他有些明白了。
「客人果然来过了。」他的表情随着这句话冷下来。
「客人?」凤翎不懂他的话,两人继续举步往前,她一把推开家门,第一眼看到屋内——她懂萧子暮的话了。「啊!家里遇贼了!」
举目过去满室疮痍,桌椅倾倒在地,屏风断成两截,窗扇也给弄破了,还有烛台、油灯、茶杯等等小东西全被砸在地上。凤翎气得眼中出火,破口大骂:
「咱们家根本没什么财物,偷不到就算了,何必把东西全砸坏呢!」
「这只是在示威。」萧子暮不知为何相当笃定。「翎儿,到书房看一看。」
凤翎听了他的话,直往书房奔去,没多久又快步跔回来,气急败坏。「相公,你的字画全都不见了!」
「那就好。」出人意料的回答。
「好?哪里好?那些画我好喜欢的!」凤翎匆忙抓住他,急得直跺脚。在她心目申,他画的画可是比什么金银财宝都重要啊!「相公!我去把画追回来。」
「翎儿。」萧子暮拦住她。「那些随手打发时间的东西,就由他去吧。」
「可是那是你画的啊!」又急又气的美眸直直射向萧子暮,直接而又清楚地说明她的不舍。
「妳……」他平静的心湖因她的眼神及言语颤动了一下。「我再画给妳就是了。」
「可是,可是……」她还是没有放弃追回画的决心。
「最重要的一幅没丢就行了。」萧子暮突发此言。
「哪一幅?」她再次被他无章无法的话弄得一头雾水。
萧子暮默然搬起桌子,而后走到庭院里,好象在树丛里找了一阵,拿回了一只画轴,在桌子上放下。「这一幅。」
不必打开,光瞧着它卷起来的模样,凤翎也可以猜出是什么画。一时间,酸楚排山倒海而来,她居然怯懦地不敢打开它,不敢面对现实。
最重要的画轴啊……她早就知道了不是?那为什么他亲口说出的这一刻,她仍是如万箭穿心般的难过?
抖着手抚上画,反复犹豫,凤翎眼眶里瞬间变得潮湿,最后,仍是拿不出展开画轴的勇气。
「我……我知道这是玉云姐的画像。」忍住鼻酸,她低头眨去几乎泛流而出的泪水。
「妳知道?」这次换萧子暮不懂了。
「嗯!」她拼命地压抑想哭的冲动,经泪水洗涤过的双眸异常晶亮,看起来楚楚可怜。「相公你带着我们寨里的人从山上撤退时,这幅画一直收在你身上,所以我很好奇,就……就偷偷地看过……」
萧子暮却误会了她的委屈,以为是她因偷看画而怕他责骂,缓声道:「让妳看了也无所谓,我不会怪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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