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醉了。「你是谁?」
「很晚了,你又醉了,告诉你我是谁也没用,明天一早等你酒醒恐怕也忘得一乾二净,所以别吵了。」
他大吼:「你不是刘浣!」
「刘浣是谁?」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跟个酒鬼月下聊天。
「刘浣是我的心上人,你不知道我有多爱她,她唱虞姬的神韵美得令人心折,令人心折啊!」
「你为了她喝得烂醉如泥她却不知情,这有什么意思呢?不如回房好好睡个觉,明天醒来也好重新做人。」
「你认识刘浣吗?认不认识?」
一问完话,他突地倒在地上睡著了。
叶绯儿唤来二名丫鬟,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进香香居的客房,看著他可怜又痴情的模样,她心里犹豫著要不要相信他不是白可云腹中孩子的爹爹。
「叶姑娘,是不是要把二爷扶回他自己的房里啊?」丫鬟芥芥提议道。
「醉酒的人和死人没两样,咱们三个人根本抬不到那么远的厢房,就让他在此睡一晚吧!」她打著呵欠。
「我是担心人言可畏。」
「甭担心了,我不怕,有什么好人言可畏的?什么事都要在乎,那做人不是很累吗?」
她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很多事没那么绑手绑脚,自己活得自在开心最重要,反正人无干日好,花无百日红,趁自己有余力时助人,也是积德嘛!再说,沈家威是沈竟霆的弟弟,如果她能劝其回头是岸,或许有机会助她重获自由,不要日日为著令人脸红心跳的秘戏图伤神又伤眼。中庭晒服玩,忽见故乡履。
昔赠我者谁?东邻婵娟子。
因思赠时语,特用结终始。
永愿如履綦,双行复双止。
自吾谪江郡,漂荡三千里。
为感长情人,提携同到此。
今朝一惆怅,反覆看未已。
人只履犹双,何曾得相似。
可嗟复可惜,锦表绣为里。
况经梅雨来,色黯花草死。
唐白居易感情
想来巧合,真是应证了无巧不成书这句话。
沈竟霆从来不曾一早来到香香居的,今日,他来了,然後看到自家胞弟喝著醒酒茶。
「大哥。」沈家威扶了扶脑门,叫了声。
沈竟霆在香香居见到男人,脸色自然不会太好看,尤其这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和丫鬟把他扶进来的,怎么?我不能在香香居招待朋友吗?」
「朋友?你们已经熟稔到以朋友相称了?」
沈竟霆冷眸一敛,绽出危险的光芒。
她知道他不是很高兴,但是却不明白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喝醉酒的人可是他的亲弟弟,她好心将他扶进香香居,令其不至於露宿在外,算来算去也是帮他的忙
他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不是敌人就是朋友,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说。
他扫了一眼她的紫檀木大案头,「开始动工了吗?」
案头空空如也,什么工具都无,他是明知故问。
「还没有。」
「为什么不动工?」
「还在做最後的挣扎,如果我反悔了,你会不会立刻把钱要回去?」
他不假思索地道:「会,而且连本带利。」
她终於认命了,「你好小气,一百两又不是什么大数目,为什么不乾脆当作做善事捐给我?」
「叶大小姐,你可能忘了,不是一百两,是五百两。」他纠正她。
「另外四百两我用你的名义捐出去造桥铺路了,是不是可以不必算到我头上来?」
「你说呢?」
聪慧的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你的活真的不是人干的。」
「你拍著胸脯答应我的,钱也花光了,是不是该老老实实的给我工作呢?」
她知道是休想赖掉了,当然,咬一咬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工作,欢喜佛也好,秘戏图也罢,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来个痛快!
「会啦!等我想好要以哪幅画为范本时速度就快了。」
「什么时候可以完工?」
他只是想将她弄上床,没想到会这么难,比任何女子都伶俐的她,他不想逼迫她,免得到时落个采花淫贼的丑名。可要她心甘情愿地献身,又好像比要她死还困难。
「有点耐心,好的作品急不得的。」
他颔首,犀利地看向沈家威,「你现在倒是不在乎醉倒在什么地方了?」
「大哥,我真的喝太多了,才会弄不清东西南北,下回不会出这么大的糗了,绯儿姑娘(20)的醒酒茶真是不错,我现在好多了,头也没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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