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年永丰笑了,缓缓转着扳指,目光锐利。
「唉,瞧你和姚姑娘相处多时,早劝你试着将人家姑娘的芳心赢来,永劲与祥兰儿,姚姑娘与你,成双成对,一切岂不妥贴?可惜你偏无动静,真不知该如何说你才好。」
年永澜耳根发热,沉声道:「永丰族兄万不可再说这样的话。」
「怎么?」胖脸迅捷地掠过一抹狡诈神色,「你不喜爱姚家姑娘?」
浑身一绷,姚娇娇明白自己该要出声,可唇掀了掀,却发不出话来。
心脏噗通、噗通地重击着,她呵出一口气,几想伸手按住被撞疼的胸骨,那羞恼与紧张中竟夹杂着微妙的心绪,似乎也在期盼……
「为何迟疑?」年永丰眉轻挑。
年永澜呼吸吐纳的韵律乱得毫无章法,真被逼上梁山了。
他直视着,袖中双掌握成拳头,声音淡而轻--
「我喜爱的自是其它姑娘,绝非是她;想娶的也是其它姑娘,绝非是她。我和姚姑娘充其量就只是朋友,如同每日在龙亭园广场习太极的开封乡亲,是单纯而诚挚的情分,仅此而已。更何况,永劲族兄和样兰儿的事并非旁人所能介入,感情之事,还是当事人最清楚,请你们别再骚扰姚姑娘了。」
青袖顺势微扬,他拉住姚娇娇的手,瞧也不瞧她一眼,只低声道:「我送妳回姚府。」
「不必!」忽地,姚娇娇甩开他的掌握,心彷佛在油锅上煎熬。
他什么都没做,那些言语,却如同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忽然间,一切都沉淀了、透明了、清澄了,原来……她看上那张惨不忍睹的丑颜?!
莫不是太可笑了?她如何会看上他?
莫不是太可笑、太可笑了?!
可是、可是……她想笑呵,为何偏偏笑不出来,胸口的热猛地冲上脑门,头晕眩晕眩的,眼眸如同浸在暖潮里……
她为何笑不出来?!
年永澜末及发觉她的异样,因他心中亦是紊乱不堪,只想带着她尽速离开此处。他明白永丰和永春的动机,也明白他们是为了顾及年、凤两家多年情分,但无论如何,今日的冲击已然足够,他不愿旁人再伤害她。
「跟我走。」他重申,语气更沉。
「不要、不要!」她执拗嚷着,胸脯起伏甚剧,眸底闪动着可疑的灿光,用力推开他。「年永澜,你别来管我,离我远一点,你、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我讨厌你们年家--」是,她是恼羞成怒了,他没将她当成一回事,却又在不知觉间搅乱她的心湖,这不公平、下公平!
她喘着气,脸蛋红得不象话,唇瓣却矛盾地泛白,挤出难看的笑--
「你们不让我嫁给永劲哥哥吗?我偏要!告诉你们,我偏要!」
年永澜表情严肃而平静,双眉压得极低,面色微青。「跟我走。」薄唇又掀,吐出相同字句。
她脑中嗡嗡作响,心一阵绞痛,毫无预警地,紧握在手的乌丝软鞭猛地挥扬。
「永澜小心!」年永丰扬声提点,同一时分,右脚连连运劲,摆在墙边的两张四脚小桌翻飞而起,直逼过去,一打软鞭准头,一击持鞭之人。
「切莫伤她。」心下一惊,年永澜探步疾扑挡住她,身未定,青袖已手挥琵琶,将那两张四脚桌在半空硬生生调了方向,跟着轰隆一响,临街的整面木窗被撞得稀巴烂,四脚桌由二楼砸下。
「走开!不用你假好心!」姚娇娇伤心大嚷,火爆脾气一扬,根本不领年永澜的情。「臭年家、烂年家!你们凭什么不让年永劲娶我?!我就是要跟他提亲,永劲哥哥答不答应是他自个儿的事,你们凭什么管?!」乌丝软鞭飕地划了伞弧,鞭梢如蛇,陡地从年永澜身后飞窜出来--
「别伤我族兄。」年永澜瞬间反应,青袖小翻,三指已按住乌丝鞭楷,顺势一招野马分鬃,姚娇娇竟被他手臂推出的外弧挤飞出去,如那两张四脚桌,整个人飞出窗外。
「哇啊--」
「小心!」年永澜焦急大叫,回身亦跃出窗子扑下。
略一沉劲,他后发先至,右臂陡伸,在半空已抓住她的肩胛,一个拐手,便将她下坠的身躯托住,继而双双落地。
此一时际,开封百姓看好戏似的,自适才那两张桌子破窗而出,众人便把自个儿的事全搁下,围了个不大不小的圈子,瞪大眼睛,兴味十足地瞧着。
头好晕,心跳得好快,姚娇娇急促呼吸着,鼻腔、胸腔净是男子爽冽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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