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月儿圆(10)

2025-10-08 评论


「……没有?没有?」他呆坐在柴堆上,脸带诡笑,神情涣散。

「是没有啊……喂?你怎么了?」

月怜察觉到他的异样,忙趋前探视。

「哈、哈哈……没有东篱阁啊……」

咚。

「嗳?你、你醒醒啊!喂……呀!好烫……」

昏厥之后,莫十五发起了高烧。

高烧昏迷中,每每看见的幻觉都是师父怒吼的模样。

偶尔回复神志,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的也是一片扭曲的景象,只隐约可辨认出是柴房的屋顶。

有时,他会感到额头一片清凉,会在扭曲的景象中看见一双水盈盈的眸子。

还有柔柔的声音。

「你要振作,赶快好起来。」

「等你好起来,我帮你一起找你师父要的东西。」

「赶快清醒过来,好不好?」

是小麻姑娘的声音,小麻姑娘的眼睛。

这么温柔的声音,这么担忧的眸子啊。

莫十五在病中,露出了像小孩在摇篮里吸着手指睡着般的呆呆傻笑。

呵呵呵,师父,有姑娘爱上妳徒弟了呢。

「你……张开嘴吃药好不好?不要一直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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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小子?」

楼观宇指着躺在茅草堆中的莫十五,回头询问道。

月怜点头道:「他昏迷三天了,一直发烧,药也喂不进去。」

再怎么说,都是自己推他下水的,看他病成这样,月怜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唔……」楼观宇抚着下颔细细端详那张昏迷中的少年脸庞。

「观宇,怎么了吗?」

朱袖察觉了楼观宇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趋前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小子很面熟……」长得好象他认识的某人哪。如果说是「他」的儿子……可能吗?年纪不太对啊。

楼观宇一边喃喃回话,一边探手伸进被中,执起莫十五的手腕为他把脉。

朱袖伸手探了探病人的额头,蹙眉道:「烧得好厉害。」

「月怜,我来喂他吃药,妳去把药再热一热。」楼观宇专注地盯着昏迷的莫十五,头也不回吩咐着。

月怜应了一声,连忙端起桌上已凉的药汤,急急地走了出去。

待月怜的脚步声远去之后,朱袖明眸流转,带着笑斜斜睇向楼观宇:「又怎么啦?为什么要把月怜支开?」

「我什么都瞒不过妳。」见她如此慧黠,楼观宇连眼神都在笑。

朱袖抿唇浅笑,领受他眼光中的温柔,等他给出答案。

「袖儿,妳的月怜……可以离开这里了。」

「什么?」朱袖杏眼大睁,讶然望着楼观宇。

楼观宇伸左臂将她揽近,接着以右手自莫十五胸前勾出一块用红丝绳系在颈间的铜牌。

铜牌约有一寸见方,呈五瓣梅花状,在昏暗的室内隐约可看见牌上刻着字。

「啊!」朱袖掩唇低呼。

这铜牌她见过的,十二年前那个浓眉大眼的姑娘戴在颈间……楼观宇也有一枚,形状大小都相同,只是刻的字不一样。

「原来他是……」

「嗯,妳可以不必再为月怜担心了。」

楼观宇凝视着臂弯中的朱袖,手指轻抚着她微颤的粉颊,声音因压低而显得异常温柔。「你要叫我师叔。」

莫十五圆睁大眼瞪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痛苦地大病了一场、昏迷了几天,今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一睁眼,非但没看见在病痛中对他轻声细语的小麻姑娘,还被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趾高气昂的命令,要自己叫他……师叔?

他莫十五顶天立地,哪能随便被人占这种便宜?

「快叫啊。」

看见莫十五的嘴闭得像合紧的蚌壳,楼观宇细长的凤眼微微笑弯。

见状,莫十五的嘴闭得更紧,腮帮也鼓起来了。

还笑得那么不怀好意!难怪……难怪在病中昏迷之时,隐约有被人捏住鼻子灌药的恐怖记忆……一定是这人干的!嗟!趁人之危算什么男子汉!

那,小麻姑娘呢?他还记得她说过,要陪他去找玉八卦的……

「怎么不说话?眉师姐收了个哑吧徒儿吗?」

「咦?」

听对方说出了师父的闺名,莫十五紧守门户的蚌壳嘴略略一松。

「还不快叫师叔?」

楼观宇从自己颈间勾出一枚铜牌,样式与莫十五颈间那块一模一样。

「呃?」

莫十五一惊,伸手往胸前一摸,确定铜牌还在,才肯定楼观宇身上的是另一枚铜牌,不是从自己身上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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