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月儿圆(39)

2025-10-08 评论


月怜莞尔,但笑意一出唇畔,就变成了柔声细语:「我会做猪脚面线。」

知她未语之意,莫十五心里一暖,再问:「妳呢?妳的名字是朱袖取的吧?她有没有说过为什么叫妳月怜?」

「我小时候也问过,她说,因为是在月夜里遇见我的,看我实在可怜,就叫我月怜了。」

「怜不是只有可怜的意思……」莫十五摇摇头,轻抚她的头发。「我想朱袖在叫妳月怜的时候,一定想着要好好疼妳,怜惜妳。我啊遇到妳之后,就不再嫌我的名字没学问了。」

「为什么?」她抬头。

他慢慢松开了环住她的手臂。

「因为妳叫月怜,而十五日的月亮是最大最亮的。」他用力压抑心跳,正视她的眼睛:「我的名字搭上妳的名字,就像在说……世上没有人,会比我更怜惜妳。」

月怜一愣,被他专注的目光锁得牢牢的,自己竟也移不开视线,只能傻傻听着他的话语一字字钻入耳中,剎那间羞得满脸通红。

这算诉情吗?这是诉情吧?

拿名字来作文章好象转得有点硬……但他认真的表情、怜惜的眼神,却让她怎么样也笑不出来。

见她红着脸没有反应,他有点急、有点慌,更有点对自己笨口笨舌感到懊恼,只能轻轻执起她的手,借着掌心的热度,传递着、重复着笨拙的心意与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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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汝州临汝县县衙中

官差排排站着,有几个没穿差服的生面孔混在里头;坐在案旁的师爷拿着笔发楞,看了看端坐在大位上的县老爷,又看看方才被人推进堂中的一双青年男女,事出太突然,他实在不知该如何下笔。

知县倒是立刻进入状况,惊堂木重重一拍,不怒自威:

「大胆刁民,还不招供?」

莫十五跪在堂下,无奈地翻翻眼。

要他招什么啊?

见他迟疑,惊堂木又是一拍。

两旁宫差零零落落地喊了声:「威武--」

莫十五陪起笑脸:「敢问大老爷,要小民招什么?」

如此回问,知县也是一怔,随即重振官威:「还敢狡辩,来人!给我重重地打!」

瞥见跪在身边的月怜脸上惶惑又焦急的神色,莫十五忍住冲上前去揪县官胡子的冲动,直起身来叫道:

「且慢且慢!大老爷,这里是天子脚下,您要拿人、要打人,可也得给个理由吧?」

此话一出,拿着毛笔的师爷和拿着板子准备行刑的两个官差也不禁点了点头,转头望向知县,眼神流露出期待。

「理、理由嘛……」

彷佛遇到了极大的难题,知县翻起白眼,扭着眉毛想了一下,忽然又暴喝一声:「大胆!」

两旁官差合作的再搭配一声拖得长长的:「威武--」

「果然是刁民,竟敢在公堂上撒泼!」

「谁撒泼啊?」莫十五额角爆出青筋。

见这刁民公然顶撞,知县吹胡子瞪眼睛,一把抓起惊堂木,正要再往下拍时,座旁的布帘后传出男人说话声,轻薄的语气带着笑:

「大人,此名少年甚为刁猾,在公堂上必定拒不吐实。不如将他直接交给在下审问,省得扰乱公堂,大人也可免为此事烦心。」

一听见这声音,跪在堂下的莫十五暗暗叫苦,与月怜互视一眼,彼此都知道情况非常不妙。

莫十五哼声道:「飞鱼兄,你的嘴皮果然不简单,居然请得动官府。」

他用力瞪着从帘后现身的贺连衣。早知道这狗官跟他有勾结,刚刚在城里就该恃强拒捕了!

「大人?」贺连衣不与他啰嗦,转头询问知县。

「就这么办。来人!押下去!」

知县拍了最后一下惊堂木,师爷拿着快要干掉的毛笔对着桌上的白纸干瞪眼:官差们又是一声「威武--」原先站在两旁那几个末着差服的人走上前,不由分说地把月怜和莫十五押下了大罕。

两人被丢进暗无天日的死牢里,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被搜过了一遍。

贺连衣遣开旁人,只留下一名少年与他并立。

莫十五坐在石床上,抬起手脚上的重重缭铐,笑道:「有必要这样对付我吗?」

贺连衣下答,那名少年开口了:

「不铐住你,难道铐住她?」说着往坐在墙角的月怜指了一指。

莫十五忙摇头:「别铐她!欺负弱女子,算什么男子汉?」

少年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地撇了撇嘴。

他敢怒不敢言地死盯着少年清秀的脸,心头阵阵火起。这家伙刚刚居然搜她的身……可恶啊……可恶!自己又在脸红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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