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只是来探病的。”蒋子墨有口难言,不禁脸如死灰。
杜心莲慌忙翻身下床,跪倒在地,“殿下,是莲儿让他进来的,你要怪就怪莲儿吧。”言罢哭了起来。
“你!”赵哲靖见她犹自帮蒋子墨说话,一口气无从发泄,猛地拎起蒋子墨的前襟,奋力将他拉出门去,“快滚,别让本宫再看见你!”
“太子殿下,微臣真的没有做什么伤风败俗之事。微臣和心莲姑娘之间是清白的,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要相信心莲姑娘的为人呵!”蒋子墨情急地解释着。
他不说还好,他越是袒护杜心莲就越让赵哲靖生气。只见赵哲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越握越紧,若非碍着杜心莲的面子,他早打得蒋子墨满地找牙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不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吗?”赵哲靖冷笑,“如果你真的没做什么亏心事的话,又何必躲到女人的床底下去呢?”有胆量放火没胆量承认的家伙!
蒋子墨的脸顿时青白交错,“太子殿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若你还是不信,微臣只有一死以表清白了。”
见他要以死明志,杜心莲惶急地变了脸色,“子墨,你千万别做傻事,他不相信我们没关系,只要我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赵哲靖额上的青筋剧烈地跳动着,他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凡夫俗子。一旦此事传出宫去,他岂不要成为世人的笑柄?“蒋子墨,你要死就死得干脆点,又何必在那儿惺惺作态呢?想以此赢得莲儿的同情吗?”
蒋子墨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为了证明自己和杜心莲的清白,他蓦地向一旁的雕花石柱用力撞去,只听轰然一响,霎时脑浆四溅,蒋子墨四肢一阵抽搐,随即呜呼哀哉……
杜心莲无法置信地看着蒋子墨缓缓地倒卧在血泊中,蓦然不顾一切地飞奔到他的身旁,抚尸痛哭,“子墨!子墨,是我害了你呀!”她凄惨的哭声响彻天际,令人不忍卒听,丫鬟喜儿急忙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赵哲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至此,蒋子墨的惨死令他目瞪口呆。他虽然没杀伯仁,伯仁却是因他而死的呵!面对哭得惊天动地的泪人儿,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才好?
“莲儿,他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就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答应你一定将他体体面面地下葬,这总可以了吧?”在当时还是年轻气盛的赵哲靖看来,蒋子墨本就死有余辜,谁让他胆敢抢他的女人呢?
“你以为死的是一条狗吗?”杜心莲冷然地斜睨了赵哲靖一眼,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我承认自己措辞重了些,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赵哲靖亦觉自己理亏,谁知道蒋子墨会愤而自裁的?见杜心莲为他哭得这么伤心,赵哲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当下悻悻然地拂袖而去。
自蒋子墨惨死之后,杜心莲变得郁郁寡欢,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来。赵哲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任凭他说破了嘴皮,杜心莲总是对他冷眼相向,两人之间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裂痕。赵哲靖一气之下,便开始涉足花街柳巷,流连在温柔乡里,通宵达旦,纵情买醉。
此事传到当时身为皇后的隆慈太后耳里,虽然对儿子偏激的行为无法苟同,可毕竟是自己惟一的儿子,因此不忍多加苛责。而且蒋子墨私自踏入女子闺房本属不该,与杜心莲也说不定暗渡陈仓在先,这就难怪心高气傲的儿子要刨根问底了。闹出人命更是出乎意料之外,最后这件事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杜心莲骤然失去心中所系之人,本就伤心欲绝,再加上赵哲靖的百般纠缠,心灰意冷之下就要跳崖自尽。隆慈太后念在她死去的母亲分上,派人救下了她,并将她秘密送出宫去,希望她从此改名换姓,隐迹山林,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
至于悬崖上的那只绣鞋则是隆慈太后的刻意安排,意在断了自己儿子对杜心莲的一片痴念。这一切杜心莲却一无所知,她至死都没明白自己当年是怎么离开戒备森严的皇宫的。隆慈太后本以为杜心莲会体谅她的一番苦衷,谁曾想三年后她会携带复仇之火再一次入驻长春宫……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杀死你心爱的女人了吧?”杜心莲惨然一笑,眼里迸出几颗清泪,回首往事令她肝肠寸断。
“你要报仇尽管冲着朕来,为什么要牵连无辜呢?”赵哲靖无法谅解她这种疯狂至极的举动。
杜心莲闻言一怔,随即大笑,“因为我要看你痛不欲生的模样,如果让你痛痛快快地死了,岂不便宜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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