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没有其它的路吗?五个里头还是死了一个呀!五花散、温玉膏、存本汤……各式各样的药方在他脑海里盘旋,一时头昏,晃了一晃。
「李爷!」无拘赶紧扶住他。
「不碍事……年纪大了,略用用脑子,就不行了……」千思万忖,还是束手无策,「若说压抑古怪寒伤,是有。但是险得很,险得很哪……」他急得搓手,「老儿再想想,再想想……」
「李爷,有丝希望就用用。」无拘低头,「丽刚禁不起耽搁。」难为她居然能熬到现在。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的真气抵不过寒伤,已经在心脉根深蒂固了。
实在没有法子了。老掌柜沉重的点了点头。
唤醒了丽刚,她望着黝黑刺鼻的药丸,「……这该不会是三……呃,我是说,鬼医开的方子吧?」
「四小姐……」老掌柜泪眼模糊,「实在不敢让妳冒这个险……」
又是「三」。焦心之余,他更确定鬼医正是「三姑」。若规劝鬼医改邪为正,应该可以捉拿不少江洋大盗吧?
「得了。死马当活马医。」她咽了药丸,厌恶的皱紧眉,「还是这么难吃。我要梅糖……」
话才刚说完,她脸孔一变,紧紧的压着肚子,额上大滴大滴的汗滴了下来,「……她治病就不能温柔点……」
无拘赶紧拿起布巾帮她拭汗,见她抓着锦被的手指发白,可见痛苦难当。
若是能代她痛就好了……
不到一刻,坚忍的丽刚轻哼出声,几声大咳,突然开始吐出黝黑的血。
众人慌成一团,无拘抱住她,一面输真气,惊恐的发现她全身经脉逆转,寒伤与真气激荡乱窜,间之剧毒冲横。
「这哪是什么药引这分明是毒!」他怒喝,「李福!林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这样加害林家的四小姐!」
老掌柜泪眼涟涟,却也不分辩,「四小姐!四小姐,妳可怎么样?妳若怎么了……老奴也去服侍妳……」
丽刚心里明白,苦于呕血,说不出话,紧紧拉住无拘的袖子,一面对抗寒伤与剧毒的冲击,一面胡乱的摇手。
黝黑的血块继之鲜血,虽然虚软,她知道自己熬过了第一关。
「……大哥,你可错怪李伯伯了。」她呕伤了嗓子,沙哑的说,「鬼医的行药就是这样卤莽,不关他的事情……」说没几句,她疲惫的瘫软在无拘的怀里,「我好冷……」
失血过度。无拘心痛的抱紧她,一探脉象,剧毒居然压抑了寒伤,解消了淤血。寒伤压抑了,毒性已中和,但是人也死了大半。
这鬼医真是什么鬼玩意儿!有大夫用药强霸若此吗?
老掌柜诊完脉,心也暂时放了下来。跟无拘相对无言。
「……李爷,我一时心急,冒犯了。」无拘长叹一声。
「哪儿话?燕少爷也是担心我们四小姐。」他年事已高,见多识广,知道这个燕少爷对小姐的情愫非比寻常,虽然愁苦,倒也暗笑。
这位威风凛凛的少爷倒是配得上四小姐。鬼捕配神隐,像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四小姐睡了。我让媳妇儿照顾四小姐就好了。燕少爷,您进门就为了四小姐忧烦奔走,连碗饭也没好生吃。老儿叫家人准备,粗茶淡饭的,您别嫌弃……」
「我不放心妹子。」无拘没有放下丽刚的意思。「我看顾就好了。烦您让厨房做些容易吃的东西,丽刚现在非常体虚,得吃些东西才好。」
胡子遮去了老掌柜的笑容,「也是。我这就让厨房准备去。燕少爷,咱们四小姐就烦您了。」
他把儿子媳妇都赶出房去,阿贵傻了眼,「……爹,让四小姐和燕少爷……这孤男寡女……不好吧?」
还是媳妇儿灵巧,笑着推他,「有什么不好的?傻大个儿,你看不出么?」
「看出啥?」阿贵丈八金刚摸不着头绪。
「呿,老儿这么聪明,怎么生了你这个笨儿子。」老掌柜瞪了瞪他,「多跟你媳妇儿学学。整天就知道摸草药。去去去,交代厨房熬碗燕窝,顺便准备燕少爷的晚膳,一并送到房里去。」
阿贵一面往厨房,一面碎念,「我又怎么笨了?让老爷知道,四小姐跟燕少爷可是会不好了……」
老掌柜无奈的看着阿贵的背影,「媳妇儿,这笨儿子妳得多担待教导。唉……」
「爹,我知道。」媳妇儿笑了笑,脸孔泛起红晕,「其实……其实相公这样,也是傻得可爱。」
真是各有各的缘法。老掌柜掠了掠胡子,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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