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大师兄是被什么人伤的?怎么会这样严重呢?」秦璎珞仍不放心地牵着傅尚轩的手,她对丧亲之痛有很深的恐惧。
「听说是『凛木崖』的『五毒教』人下的手。」秦希夷淡道,内敛的眸光中蕴含着深思。
五毒教位于四川,是一个广为人知但行事却神秘至极的宗教组织。相传该教人崇尚五毒,也就是蛇、蝎、蜘蛛、蜈蚣与蟾蜍,是以命教名为五毒教。
该教因为向来神秘又崇尚五毒,所以在一般人眼中总有一些正邪难辨,让人往往带着敬而远之的心态;只不过在世道艰难而混乱的当代,四川自成一家的五毒教领地,俨然是一方净土,那儿教民的生活比之中原大明朝的子民好上太多太多。
「五毒教人?我们又没得罪他们,他们做什么伤害大师兄啊?」秦璎珞气忿地低叫。他们向来与五毒教没有干系的啊!
就算大师兄没有性命之忧,但被伤得这样重,看了让人多心疼。
「他们也不是没来由地伤人。」
「那到底是为什么?大师兄没碍着他们吧!」秦璎珞对伤害她最敬爱的兄长的人,是没有那样容易饶恕的。
秦希夷摇头:「轩儿的个性温和而且稳重,自然不会去与人生事,这件事还另有隐情,珞儿,妳就别问了。」
「为什么别问?大师兄受伤了呀!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了?要是其它师兄又受伤了呢?而且这回是大师兄命大,要是其它人有个三长两短呢?」
这句话问得一屋子男人都陷入沉默,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不是没有考虑过,但这件事的确不能全怪五毒教人,而秦璎珞的个性向来太冲动,他们并不认为让她知道详情会是一件好事。
半晌,三师兄走近秦璎珞,轻轻地揉揉她的发顶:
「小师妹,师兄知道妳是在担心大家,也为大师兄抱不平,但这件事牵扯得很广,我们都不希望妳卷进来,所以到此为止好吗?」
「三师兄……」秦璎珞垂下头,她明白叔叔跟众位师兄们保护她的心情,但她就是不甘心呀!
「那么,大师兄被伤的事,我们就这样算了吗?要是再有人寻衅呢?」秦璎珞幽幽地说道。
这件事三师兄作不了主,于是向师父秦希夷看去。
「这件事就这样吧,轩儿的性命无碍,约莫一个月伤也就好了,不要再生事端,至于其它……大伙儿多注意一点,不要让这种事再发生就是。」秦希夷淡淡地下指令。
「是,师父。」房中的师兄弟们一起躬身答应。
秦璎珞俏立在一旁没有应声,心中暗自地下了个决定。
她才不允许有人再欺负她重视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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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如豆,子夜时分黑抹抹的夜色罩住了整个天空。入夜以后的凛木崖人声具寂,只有夏蝉、夜乌尚自啾啾鸣叫。
男人端坐在桌旁,就着微弱的光线,专注地研究手中的羊皮地图。
他轻轻抿着薄唇,墨如点漆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图形,飞扬的剑眉此时微微地蹙起,刀雕也似的刚毅俊容透着令人胆战的寒意。
主屋前响起一阵极其轻微的声响,男人抬起头漾开笑道:
「任老三,既然到了就进来吧!」
「咿呀」一声,房门给人推了开来,走进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魁梧男子,一脸的落腮胡浓密得连嘴巴几乎都要遮盖住,但从他笑弯的眼中,可以看出此人现在应该是十分开怀的。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教主啊!」他都已经刻意地收蹑声响,却还是一样被发现了。
任老三走到男人面前,微躬身子单膝跪地,做个行礼的动作。「任老三见过教主。」
男人--五毒教教主白聿扬爽朗地笑笑,在对面桌上也斟上一杯茶,示意属下落座。「快起来吧!你一路辛苦。」
任老三起身在椅子上坐下,忙不迭地一口气将面前的茶水喝个碗底朝天,又向白聿扬要了一杯,照样灌个精光才道:
「不,不敢说辛苦,任老三只是尽本份罢了!」
白聿扬微笑点头:「如何?」
单单两个字的问句,但任老三已经追随白聿扬好些年,自然懂得他问什么,两人之间的默契几年下来可不同一般。于是道:
「那些个臭道士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回虽然给我们打了回去,但应该不多会儿又会再来。」
白聿扬沉吟了一下,这个早在他的估算之中,只是……
「查出他们为什么硬是要来犯我们了吗?」他们五毒教偏处四川一地,向来与中原井水不犯河水,这样无端生衅真的没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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