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恼了。“姑娘忘了要赔偿我靴子的事啦?”既然轻微的刺激开不了她的心房,以收纳他的存在;那就别怪他使出狠手段以达成目的。
“什么赔偿?”她无力的语气中再添入一股不耐,好想睡,但这人却硬是吵得她无法安眠,烦死了,他为什么不赶快走?
“小姐,那家伙不是说了,他要你的头发来赔偿他的靴子?”芬儿气愤地叫嚷;会想要女子最珍贵的秀发作为赔偿,这样的男人根本是个杂碎、乘人之危的恶徒,她瞧不起他!
“只要给他头发我就可以再睡了?”抵不过温暖被窝的甜美诱惑,慕容痴心(8)想也不想地下床,走到梳妆抬前、拿起剪子,毫不吝惜地绞下一大截发丝丢给袁青电。“头发给你了,不准再吵我睡觉,知道吗?”说完,她又钻回床上,蒙头睡她的大头觉去了。
“小姐——”瞧见慕容痴心(8)居然真的动手剪发,芬儿惊叫得屋顶险些儿掀翻过去。
但慕容痴心(8)只是继续沉睡着,仿佛她的人生中除了睡觉外,就没有其他值得重视的事了。
袁青电大掌握住他的“战利品”,那柔滑细致的触感就如同他心底所想的那般吸引人,恁地美丽的秀发慕容痴心(8)居然说剪就剪,毫不留恋;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能进驻她心中、为她所惦念的?
心底的怒火在狂燃三丈高后、又迅速地灰飞烟灭,代之而起的是某种更深沉的感觉,惊疑、愠恼、欣赏,以及更多的兴奋。
好久没碰着这样难缠的对手了,他全身颤抖、心跳如擂鼓,,非得夺到她的注意力不可,他一定要她记住他,深深切切、永志不忘。
***
言芹和匡云发晚了一天才赶到呈祥客栈与袁青电会合。
甫见面,言芹就被袁青电那双灿亮得媲美天上日阳的双瞳惊吓得心口砰咚、砰咚跳。
“那个……我说主子,你找到机关师幕容痴心(8)了吗?”老天保佑那位可怜人尚未遭到袁青电毒手。”言芹在心底默祷着。
“找到了。”袁育电笑得像捡着银子那股开心。
“啊!”言芹一脸如丧考批,死定了,袁青电一定又把目标整得不成人样了。
“而且我还拿了她一截头发。”袁青电献宝也似地从怀里掏出那束乌黑光亮的发丝凑近鼻端嗅闻,一股淡淡的兰芷香味沁入心脾,使得他心情莫名地好到极点。“好香,你要不要也闻闻看?”
“主子!”言芹跳脚。“我们是来请人的,你没事拿人家的头发干什么?”
“她要了我那双装着靴底剑的靴子去研究,却将靴子给拆坏了,我拿她一截头发作赔偿有什么不对?”
“问题是……”言芹火大地叫道。“光瞧那束光亮柔滑的头发也可猜出发丝的主人八成是名年轻貌美的姑娘,你却绞了姑娘家最重要的头发,你……你怎么可以干出这种天理不容的恶事?”
“这头发可不是我剪的,是她亲手剪给我的。”袁青电澄清道。
“什么?”竟有女子甘心自剪秀发!言芹不相信。
“况且,我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剪发后有感觉到任何的可惜或愤怒。”相反地,慕容痴心(8)还高兴毙了,因为她终于又可以回头睡大觉了。
匡云发忽地双眼发亮。“换言之,那位慕容姑娘是一点儿也不为你袁青电所扰,任你耍遍手段,她依旧自在?”
袁青电很不开心地皱起了眉。“我还有杀手锏未出呢!”他绝不承认这世上有人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匡云发大笑。“败军之将也只能在这里放放马后炮了。”
言芹膛目结舌,不敢相信天下间居然有人能承受得了袁青电的摧残而不动怒?简直是神哪!他突然好崇拜这位名叫“慕容痴心(8)”的女子。
然而袁青电却愤怒地瞪大眼。“谁说我在放马后炮?只消过了今晚,慕容痴心(8)非死死记住我“袁青电’三个大字不可。”
言芹心头刮起一阵不安的暴风雨。“主子,你做了什么?”
“我在慕容痴心(8)隐居所在的唯一水源地下了‘烙华染’。”袁青电咧开一抹志得意满的笑。
“你对一名姑娘下烙华染——”言芹大叫一声,直挺挺地往后倒入匡云发怀里,他要昏了!
完蛋大吉,这下慕容痴心(8)非恨死袁青电不可了;而他又要费多少口舌去安抚盛怒中的美人才能顺利延得佳人入朝为官?呜……越想越悲哀,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不肖主子,成天就知道惹事给属下担?呜……他要换主子啦……
烙华染,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物,饮用对人体无害,但沾到肌肤却会生出铁锈色的斑点,没有解药休想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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