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续道:「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多后悔救了那个胖郡主。要不是救了她,我也不会──」
忽然察觉到怀中的佳人僵直了身子,水巽心头一凛,尴尬地干笑两声。
「小孩子嘛,总是没什么脑子,不识好歹,说的话都做不得准。湄湄,你说对不对?」
「我怎么知道?」韦青湄朝他亲切一笑,「我从小就很有脑子,哪会知道没脑子的小孩是什么样。」说完,双手用力地往他大腿拧下去。
水巽吃痛地闷哼两声,为了怕娇妻怒火更炽,他认命地收起护体神功,由她发泄报复。
在她又掐又捏、又拧又扭了好一会儿后,水巽讨好地讪笑道:「湄湄……」
韦青湄重哼一声,没好气地回答:「干嘛?」
「别捏了,好不好?」他的大腿此时肯定布满淤青了。为了怕肌肉太过结实,她拧不起来,他还得运功让自己好捏一点。
「痛吗?」
水巽一脸可怜兮兮地说:「痛死了。」
「活该!」她幸灾乐祸地笑着。
「湄湄……」
「哼!」韦青湄坐起身,作势要下床。
「你要去哪?」水巽拉着她的手,又把她搂回怀里。
韦青湄白了他一眼,微红着脸闷声说:「拿药帮你擦啦。」讨厌!她干嘛心疼他?
「不用了。」水巽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我皮厚肉粗,明天就没事了。」
「你跟表哥他们谈得怎么样了?」韦青湄转移话题。
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他微笑道:「还不就那样。他们那两个家伙怕丢脸,死不承认教里有问题,八成是想趁着事情还没浮上台面前,先自行暗中解决。」
韦青湄担心地问:「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水巽不在乎地笑着。「反正又不关我的事。」
「可是姊夫他们不是要你来看看?」
他无所谓地耸肩,「我们不是已经在望月教了?」
「可是……」
「你当真以为他们要我解决问题?」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他们不是这么希望的吗?」
「当然不是。」水巽摇摇头,「他们没那么蠢。先别提我没立场插手望月教的事,他们也不会天真地认为我会牺牲和你游山玩水的机会,鸡婆地和大伙穷搅和。」
「巽哥哥,你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点自私?」韦青湄试探地问。
「这不叫自私,这是明哲保身。」水巽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娘快来了,还有姨爹、姨娘也快出关了,这事他们自己会解决。」
「我们到底来干嘛?」
「来通风报信。珞儿是未来望月教的继承人,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如果她不想法子解决,日后当上教主,她如何服众?至于那两个笨蛋兄弟──身为望月教少主兼护法,要是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出问题的是谁,他们俩真该一头撞死。」他微微一笑,「我们来这的目的是提醒他们赶紧找出捣乱的人,等到大伙到齐的时候好有东西和大家讨论。若他们连叛教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到时候就真的难看了。」
「为什么要等到娘来?」韦青湄好奇极了,「不是姨爹、姨娘出关就可以了吗?」
「娘是望月教的前教主,整个望月教中就连教主姨娘都没她有权力。」
「可是她不是离教很久了吗?」
水巽轻声回答:「望月教的创立教主月璠在恋人为救她而死后,便立下了规矩:只要教主是为爱而离教的,即使退了位,在教中的地位都和现任教主一样。」
「为什么立这么奇怪的规矩?」
「她的恋人曾要求她放下望月教与他隐居山林,可是月璠却拒绝了。后来他为救她而去世,悔不当初的月璠便立了这个规矩。」水巽边说边从怀中掏出月珏的教主令,塞到妻子怀里。
「干嘛?」韦青湄不解地问。
水巽轻吻了下她的唇,「见令如见人,就算是现任教主也得退让三分。」
「喔。可是你做什么把教主令寒给我?」韦青湄从怀里掏出月珏的教主令,在他面前晃了晃。
水巽又把教主令塞回她怀里,命令道:「好好收着。看谁不顺眼,就拿它去吓人,知不知道?」
韦青湄点点头,忽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巽哥哥,要是走掉的教主反悔了,又想回来当教主,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走了就走了,哪还有回头的机会。」
「那你还说她的地位和现任教主一样?」
「那是指出了事的时候。」水巽耐心地向她解释。「通常只有在教里出事的时候,前教主才会返回教里。再说现任教主的位置也是人家传给她的,怎么算都是前辈,哪能不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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