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包里,有一把铜镜、一支梳篦、一支玉雕的簪子,和一些胭脂花粉。
她知道这些东西定是他们到城里去的时候,顺便带的,真的不是什度贵重的东西,却十分让人窝心。
“哪来的?”
霍去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回首看他无奈地微微一笑。
“算了,我想我大概知道了。”他一皱眉,心知肚明一定又是那些受过她救命之恩的士兵送来的。
“他们要是再送东西来,这帐篷就快堆不下去了。”他微蹙着眉,哼声说。
“你不高兴?”她开口,语音细柔,“我退回去好了。”
“不用。”他转身走到屏风旁卸下护甲战袍,嘴里虽然说不用,口气却摆明了他很不爽。
看着他那副颇为不悦的模样,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唇角微微的上扬。
她走上前帮他,低头解开那些环扣绳结,边柔声道:“他们是好意。”
他抿着嘴,不吭一声,只是压住了她解环扣的小手。
炎儿抬首,不解的瞧着他。
他盯着她看,几次想开口,但那些字眼却只在喉间打转。
其实不是气她收下,也不是火那些士兵送她东西,只是方才见她瞧着那些姑娘家会用到的小东西时,那有些感动的表情,他只恼自己没想到。
“怎么?”看他蹙着眉好像想说什么,她轻问。
他什么也没说,松开了手,让她继续帮他解扣,眼底却藏着焦躁。
他不说,她也没再问,替他脱下了肩甲、护手、战袍,她一时忘了这特制的衣袍很重,差点让那重达数斤的铁衣砸了脚,不过,当然他抓住了,轻轻松松的将那不是人穿的东西挂到木架上。
“你天天穿这种东西,伤是不会好的。”她蹙颦着眉,担心的说。
他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只将她搂进怀中,低首吻她。
一灯如豆,微弱的灯火持续亮着。
风飒飒响着。
夜,深了。
……………………·她梳着长发,黑爰如丝、如缎。
“我喜欢你的发。”他说。
她回首,他不知何时已坐起了身,灯火在他伟岸的胸膛上形成了阴影,他伸出手,拿过她手上的梳篦。
有些微讶,但她没坚持。
他梳着地的发,极其轻柔的,然后撩起一缯黑发,凑到鼻端嗅闻。
“我梦过这个。”他声音沙哑,眼神幽暗。
心一悸,炎儿屏住了呼吸,不敢看他。
“梦中你也在梳发,在一处森林里的泉水边,泉上弥漫着淡淡的白雾,阳光穿林透叶,你像仙子一般,哼着小调,对我微笑……”他蹙着眉,有些不解那梦境为何感觉如此真实。
“你也帮我梳发吗?”她扯出一抹笑,语音却有些虚弱。
“对。”他凝篁着她,伸手触碰她额间的那块水玉,“不过梦中的你没有这个。”
“然后呢?”她极力维持将近破碎的微笑,心在颤抖着。
“我吻了你……”他的手指从额间沿着她细致的容颜缓缓滑下,抚着她的红唇,“然后你哭了……”
而且你说你爱我。
他眼神幽暗,将后面这句藏在心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作这个梦,是因为他渴望她吗?因为他希望能听见她说那句话吗?
“为什么哭呢?”她笑问,藏在衣袖里的手,因为用力紧握,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我不知道。”梦中那股莫名的躁郁又攀上心头,霍去病哑声反问:“你说呢?”
“怎么问我……”笑容快撑不住了,她垂下眼睫,柔声道:“那是你的梦呀。”
“是吗?”他抬高她的下巴。
“不是吗?”逼不得已回望他,她粉唇轻颤着,觉得心快碎掉了。
他沉默着,久久,才喑哑地道:“或许吧。”
他低首吻她,像在梦中一般。
那场绮丽、狂乱、迷离似的梦呀…….
……………………··她跑着,赤着脚、喘着气,拚了命的跑着。
灼热的空气,好似一把火在她胸中燃烧,她喉咙发干,却不敢稍稍停下。
人呢?人呢?
她慌张的在大街上寻找,却什么人都没看到。
她再跑,跌倒了,又爬起来,继续奔跑寻找着,在这有如空城一般的大街小巷里寻找人们的踪影,直到她终于听见人声,循声在城外看见了人群聚集。
她冲了过去,远远的,就见到那丈高的木制高台,有一瞬,她什么都看不到,只看见了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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