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好意思，我是不……”
“砰！啪！”
“……小心的。”
话音未落，笑容还挂在脸上，可在藤原预想中，本该狠狠砸到切原脸上的球拍直接被一个飞来的网球大力击穿，然后破破烂烂地落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明眼看是已经报废了。
“啊，不好意思，我也是不小心的。”
场外的月城昭旋转着手上的网球拍，抬起刚才一直微微低着的头，冷淡地看向藤原。
“毕竟，前辈弱到连网球拍都握不住呢。”
第9章 不合格的部长
“你敢耍我！？”
藤原怒吼。
先是被国一的小矮子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后又被另一个人击穿球拍贴脸嘲讽，这已经很让人愤怒了。
还有这个人，明明是男生却不解释，让刚才的自己误会，以至于在众人面前出丑。
这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以至于藤原把所有的怨恨都加注在了月城昭头上。
“球拍拿来！”
因为是周末出来随便玩玩，藤原并没有带备用球拍，他直接从周围人的手里抢了一把，挥舞着就向月城昭的手臂打去。
“不懂得尊敬前辈的人，就应该受到教训！”
“藤原！”
“阿昭！”
“砰！”
又是重重的一球，不仅再次击穿了球拍网面，还让球拍脱手而出，落在后方的地面上，和之前那把肩并肩躺在了一起。
“喂，我的球拍！”
被抢了球拍的倒霉蛋瞬间急了，其他人却迅速地将自己的球拍背在身后，生怕藤原又出手来抢。
“你看，果然握不住吧？”
月城昭将球拍扛在肩上，语气平静、面无表情，但就是让人感觉到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
“喂，大和，你就这样在边上看着吗？看着这两个狂妄的国中生在这里大放厥词，把我们高中生的面子踩在脚下？”
藤原拿月城昭和切原赤也没办法，网球网球打不过，打架打架也不行，只能把怒火发泄到站在一边的大和身上。
“藤原，刚才的事本来就是你不对。”
大和并没有替藤原出头，反而走到月城昭和切原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替他道歉。”
“大——和！”藤原怒吼。
此时切原有些不耐烦了，他是来打网球的，不是来参与这些无聊的闹剧的。
“又不是你用球拍打人，你道什么歉？”
“呃……毕竟我们是一起的。”大和有些尴尬。
“可是你也没有硬拉住他啊？”切原疑惑歪头。
“如果你认为他是错的，有阻止他的决心，那从一开始就应该强硬地站出来不让我们比赛，或者干脆拉住他打一架，而不是站在一边不痛不痒地说些什么，不好吧，你这样不对之类的话。”
“你现在事后这样是想让我们怎么做呢？你说对不起，我们说没关系，然后这件事就直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直接当做没发生过了吗？”
“如果刚才的球拍，真的落在了我和阿昭的身上，让我们受伤，甚至会毁了我们的网球生涯，你也打算就这么过去了吗？”
切原的话说得大和哑口无言，周围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说起来……”一个有幼驯染在青学网球部的路人突然开口，“青学之前就发生过这种暴力事件呢，用球拍打伤后辈手臂什么的，难道是青学的传统吗？真是可怕。”
“欸？真的吗？那那个伤人的受到处分了吗？”
“没有，就罚跑了而已，连网球部都没有退出，学校也没有通报批评。我当时听幼驯染说的时候也觉得很惊讶呢。”
“当时大和应该是部长吧……怪不得他现在想息事宁人，原来是之前有过经验了。”
“但估计他没想到这两个国中生不吃这套吧。”
“……”
大和有些无错：“不，不是这样的，我就是替他道个歉。而且，刚才那个情况，我也没办法啊。”
他也听到了周围人议论的话。
“至于国中时发生的事，虽然我是部长，但也没办法控制每个部员的行为，我还要为了大局考虑……”
“说到底。”月城昭打断了大和的话，“难道不是因为你太弱了吗？”
“身为部长，你是网球部的最强者吗？你有优秀的管理能力吗？你有充满魅力的人格能得到部员的认可和尊重吗？”
“这几样中，如果你能有那么一两样，你的部员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如果你是最强，那你就会拥有最大的话语权；如果你管理能力优秀，你就该早早发现前后辈之间的不合并加以解决；如果你的部员认可尊重你，那就根本不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来。”
“以上这些，你都没有。”
月城昭冷淡地看着呆呆站立的大和。
“你是个不合格的部长。”
把大和丢在脑后，无视还坐在地上无能狂怒的藤原，月城昭看向其他高中生们。
“前辈们有想和我们打网球的吗？”
看着他们犹疑的眼神，月城昭默默补充了一句。
“不会打穿球拍的那种。”
*
一个小时后，街边网球场瘫倒了十几个精疲力尽的高中生，而大和还有藤原早就或心事重重或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大和是在想要不要回青学初等部一趟，他似乎有必要好好向手冢道个歉，的确是他，没有尽到身为部长的责任。
至于藤原则纯粹是觉得丢脸，没那个勇气再继续待着。
切原打了个尽兴，月城昭却觉得味同嚼蜡。
这群高中生，居然一个关键性人物都没有吗！？
早知道刚才不放大和走，逼着他和自己打一场了，刚才他那招“幻有梦现”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阿昭阿昭，之前那局没打完，我们十五分钟的约定是不是就作废了？”
揉了揉自己扁扁的肚子，小海带叹了口气。
月城昭一把摁住他毛茸茸的头发：“作废也不影响我们吃烤肉，我请客，走了。”
“噢耶！”
小海带一蹦三尺高，拉住月城昭就狂奔而去。
身后，一名带着方框眼镜留着米白色中长碎发的高中生靠在墙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莫西莫西，黑部教练吗？我是三津谷。”
“不，不是有事，只是想分享个有趣的数据给您。”
“嗯？这样吗？那我会关注的。”
他挂断电话，看向月城昭和切原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道。
“国中生……吗？”
*
“呜哇，吃得太撑了！早知道就不吃烤肉自助了。”
切原捂着肚子扶着墙从烤肉店出来，月城昭跟在后面，脸上带着少许无奈之色。
换成谁，吃了十几盘烤肉都会撑的吧？
“切原君？月城君？”
疑惑的声音从边上传来。
小海带抬头：“啊，柳生前辈还有仁王前辈？”
“噗哩~”
仁王勾住自己的小辫应了一声。
“也是，听说前辈们今天要来东京买东西，偶遇也正常啦~”
小海带蹭了过去，盯着购物袋边缘露出的银白色发丝。
“前辈们买了什么？”
“竟然被你发现了……”仁王突然沉下了面色。
他声音低哑，稍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眉眼，整个人看起来阴气森森。
小海带被吓了一跳，后仰着头哆哆嗦嗦地问。
“怎，怎么了？”
“其实袋子里，是仁王雅治的头发，而我……”
仁王低着头转了个身，随即猛地上前一个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