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反派太宰(8)

2025-11-06 评论

  文字是灵魂的窗口,为攻克“太宰治”的谜题,宫守沙耶香研读过他的小说,以理智为导向又具有非凡技术的心理士触碰到他灵魂的表层,也因此选定他为这一出复仇剧的揭露者。

  只可惜,他并没有及时履行自己的职责。

  太宰治的声音如宫守沙耶香一样轻柔,在与这名提起自己兴趣的女性深入交流前,他并不想引起刑警们的注意,故用少年人特有的抱怨口吻说:“因为沙耶香小姐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

  “沙耶香注重隐私,将工作与生活分成两道不相交的平行线,却一反常态地将编织作业带至办公场所,又三番五次将我与那家伙的咨询时间安排在一块,这不就是招呼着‘快来发现我吧’的戏码吗?”

  宫守沙耶香点头:“被发现了。”

  “是什么让你违背侦探的本职,选择在看透谜题的刹那不揭露事情的真相,而给我两小时的缓冲时间呢?”

  太宰治说:“当然是因为我的本职不是侦探,而是作家了。”他吐露出一连串残酷而不正派的话语,令坐在前排支棱耳朵的小庄回头瞪了他好几眼,“我对那些轻薄的死亡毫无兴趣,因一时的激情、冲动、鸡毛蒜皮的理由杀人,又在手法被揭穿的刹那双膝跪地痛哭流涕,这样的死亡毫无意义,一点儿也不沉重,并不是我追求的。”

  聆听他的下一句话,凝视他漆黑的双眼,不觉令人毛骨悚然:“生本来就没有意义,倘若死也如此轻薄,人又是为何存在呢?”

  希望能为自己的生命加一点重量,让生的欲望压倒死,那就需要更多能够为自己的“活着”添砖加瓦的剧烈情感,人在死亡瞬间迸发出的剧烈情感能作为饵食吗?这也是个问号。

  “让我听听吧,沙耶香?”他看似在恳求,“让我看看有重量的死亡吧。”

  宫守沙耶香一点儿也不疑惑,她只是在思考,像以往那样,从太宰治诗意的语言,他乱成一团的思维迷宫中找出头绪,并且加以理性的梳理与反驳。

  “好吧,如果你需要的话。”宫守沙耶香提议,“去咨询室怎么样?让我为你做最后一次咨询。”

  她似乎看见了密不透风的漆黑外壳被撬开一条小缝。

  光能否透入其中?

  太宰治笑了,他的微笑如同轻薄的假面:

  “我很乐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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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给评论或者营养液吗

  多的话明天更大章(暴言)

 

 

第6章 

  咨询室内,凶犯与侦探的地位倒错,宫守沙耶香并未展开她夹在腋下寸步不离身的记录簿,而以老朋友的口吻问道:“你是从哪一时刻起发现端倪的?”

  太宰治玩了个精妙的文字游戏,这场咨询并非私密的,小庄速坐在太宰治的身后,公文包内的录音笔忠实履行它的职责,宫守沙耶香已认罪,要将她的证言记录下,必要时提交给警视厅。

  至于太宰先生的言语,嗯,要删除得干干净净。

  “如果你说的是杀人手法,一开始就大差不差了。”轻描淡写地说出不得了的话,小庄的手抖了一下,既为太宰治非人的智慧,也在心头呐喊。

  啊!啊?你在做什么啊太宰老师!

  宫守沙耶香高抬起左侧的眉毛,以平稳中透着一丝匪夷所思的语气道:“困扰你的是?”

  “你的动机。”太宰治成为了绝佳的来访者,知无不言,“这不像一场激情杀人,平稳得像是一场深思熟虑的复仇,但我依旧找不到你杀害他的理由,短暂的接触不足以勾出深切的杀意。”他略作停顿,又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直到我听说困扰警视厅的连环杀人案。”

  “第一名受害人是山下猛,大半个月前发臭的遗体被发现在他租住的集装箱内,他是一名因暴力犯罪二度入狱的危险分子。”

  “第二人是二阶堂忧,某新兴电子商社的社长,因年纪轻轻收揽常人一辈子也无法赚取的财富而在社会闻名。个人能力出众的同时私德却不佳,出入于大阪夜总会与女招待跟花魁纠缠不休,遗体被发现在靠近大阪天王寺町三丁目附近夜店后门的巷道之中,死后也曝光出他利用旁氏骗局迅速敛财。”

  “第三名受害人橘里人是一名平平无奇的大学生,被勒毙在校外租住的公寓楼里,由管理员发现。”

  “最后一人则是高桥明。”

  “一般情况下,很难发现这三人的联系,山下猛且不谈,橘里人来源于社会福利机构,因机构的院长姓橘才会有相同的姓氏。而二阶堂忧,他虽与高桥明一样有心隐瞒自己的出生信息,警方细致调查后不难发现,他也是被领养的。”

  “到这为止,事情就基本水落石出了,福利机构、教养机构与监狱,倘若说有什么人会听是接触这三地定然是社会义工,二十三年前文部省曾下发十四号文件,召集全国各地的临床心理士对特殊机构人群进行铺陈式治疗法,动员在岗或者不在岗的人员以书信或者面对面义工的形式介入特殊人群们的生活,帮助他们回归正常。”

  他邀功似的眨眨眼,又俏皮地翘起腿道:“我说得没错吧。”

  “是的。”对太宰推理的赞许,宫守赞许地点点头,她接过话头道,“你说得没错,这是针对过去某事件而引起的处心积虑的复仇与迁怒。”

  “并不是激情杀人,而是我过往一半以上的岁月都在为寻找复仇对象做准备。”

  她毫无障碍地说出自己的经历,在过往的咨询中宫守沙耶香尽量避免自我曝露,她的过去听起来不像个正常人,而是需要治疗的病人,但对首次燃起兴趣的太宰治,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何尝不是认为自己曲折的经历能给对方带来一些好处呢。

  她想:现在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从头说起,我在被收养前的原名是大田爱,与第二个受害者二阶堂忧一样,我也有被从福利院领走的经历。在那之前我与我的母亲秋野明子居住在一起,她是那个年代罕见的女性临床心理士。”

  太宰举手问:“大田爱与秋野明子的姓氏不同哦。”

  “大田是父亲家的姓氏,二十几年前日本离婚女性数量很低,如果中途换姓氏在校内定然会引发流言蜚语,为了让我不在校内受到霸凌,妈妈选择不给我更改姓氏。”

  “临床心理士的工资很高,岗位常年供不应求,托福,我一直过着还算富裕的生活,没有像其他单亲母亲家庭一样陷入贫困。”

  “因二十年前的有知识的进步女性较少,妈妈常身怀忧重的社会责任心,一方面想为了女性就业与深造贡献自己一份力量,另一方面,她回馈社会的渴慕比许多人都来得多。”

  “以文部省的文件号召为契机,在诊疗的空余无偿前往监狱或者福利单位做心理谘商,为社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只可惜,与我不同,相较于我的技术性咨询,妈妈要更真情实感,这虽导致她的咨询缓慢,却进展神速,与患者构建了紧密联系。”

  太宰接话道:“也就是说,四名受害人都是她的咨询对象?”

  宫守沙耶香点头:“是这样的。”

  【哈。】

  太宰心中发出一声笑,而现实生活中,轻巧的音节同样从他喉咙里泄漏出,听得小庄速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抓狂地抱住肩膀,攥紧手指节间的面料想: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在做什么啊太宰老师,这是该笑出来的时候吗?!】

  倘若世上有一种仪器,能检查人的杀意粒子或是成为潜在犯的数值,他相信太宰老师的数值应当会比许多连环杀人犯更高。

  他心头涌动着的恶意,就像拍打浪花的灰色的海洋,谁也看不清海的广阔与八千里下深海中堆积的淤泥。

  正是在他眼中看见了深渊,小庄才会行使自己作为成年人的权利,生拉硬拽将他拖至心理谘商室并选定了一位以为能承托住太宰先生意念的技术型心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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