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亏待过这个小东西了。
安蓝僵了一下,慢慢走到宫九面前,将金无望的五万两和之前无情给的一千两都塞进了宫九怀里,然后踮起脚凑近宫九耳边小声说:“九公子,我们有钱啦,你不用再吃那些干粮了,晚上也不用睡马车了。”
九公子也是要面子的嘛。
宫九:“……”
“傻孩子。”半晌他发出一声轻叹,然后抱起安蓝就进了马车。
“等等,九公子,碗还没拿回来——”
不止五万两呢!
话说为什么九公子这么贫穷,用的东西却这么值钱?
东方不败把碗拿了回来,人依然绑在马车后面,走到前面跳上车辕,然后让出一半位置,对神情古怪的王怜花说:“王公子,啊不,怜花,我们该走了。”
马车离开了王府却没有直奔城外,而是来到了醉仙楼外。
王怜花问,“怎么停在这里?”
一路上王怜花都低着头,洛阳城有太多他的熟人了,这副模样要是被熟人认出来,他以后都没法用真容在洛阳混了,所以心里恨不得东方不败赶紧驾着车离开洛阳城。
东方不败回答,“今日天色已晚,不适合赶路,所以还是找个地方住一宿,明早再走吧。”
王怜花看了看那人声鼎沸的醉仙楼,实在不想进去,于是主动说:“客栈嘈杂,一应物品也不精细,我在洛阳有几处别院,不如去那里住吧。”
东方不败稍一考虑便答应下来,宫九肯定是不会去住客栈的,有别院自然比睡马车好。
他按着王怜花指的方向驾车朝别院而去,到了别院后对后面车厢里的两人通报了一声。
片刻后安蓝从车厢里钻了出来,东方不败和王怜花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除了嘴有点肿,神情有些恍惚茫然外看着还行。
随后宫九也下了车,他神色依旧冷淡平静,一丝异常也没有,仔细看才能发现眸色比平时深了一些。
有王怜花提供的别院,宫九也没有继续坚持睡马车了,只是吩咐不要把别人用过的东西给他用。
安蓝的心情很沉重。
他觉得九公子不对劲。
上次在客栈里还能说是被他的歌声感染情不自禁,可是刚才在马车里又把他按在身下亲得喘不过气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他不相信这也是人类表达友好的方式。
九公子也没有动情,好像就是……单纯地想吻他一样。
安蓝咬着指甲感觉有点慌。
他的脸上根本藏不住心事,更别提吃晚饭的时候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了,不过东方不败和王怜花都是聪明人,自然什么都不会问。
晚饭后宫九沉默地将他带回了房间。
在安蓝战战兢兢地注视下,宫九脱下外衣,转头看到他的神色微微蹙了下眉。
“你怕我?”
安蓝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宫九道:“难道我会吃了你?”
安蓝不敢说话,这个他还真不确定,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体验他已经充分认识到,人类确实是什么都愿意尝试吃一下的。
宫九看了他半晌,突然笑道:“怎么忽然变聪明了,我确实想。”
他看着僵在原地的安蓝,主动走了过来,然后将他按进怀里,呼吸变得沉重灼热起来。
“好孩子,我今天不想要鞭子,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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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副cp其实也是有的,但不是一条完整的线,大概就是在文中提一下,让大家知道这两人成cp了这样。
第40章
安蓝被抱着完全不敢动,脑子也好像打结了一样转不动,只觉得心里有点慌。
他小心翼翼地说:“可是我现在只会用鞭子。”
鞭子都已经不能满足九公子了吗?
然后他听到宫九极轻地笑了一声,灼热的呼吸缓缓移到了他耳边。
“九公子教你。”
安蓝忍不住想要抬手去捂耳朵,九公子又来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耳鳍真的会露出来的!
“九公子,明天、明天再教吧……”安蓝头往旁边让了让,想要尽力避开宫九近在耳边的呼吸。
真的太热了。
“听话。”
宫九低声说了两个字,然后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耳畔,薄唇缓慢游移,每落下一个吻都像是在寂静的空气中点燃了一簇火苗,烧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灼人。
安蓝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瑟瑟发抖地抓住了宫九的袖子,“九公子,难道你想……”
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宫九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他笑道:“傻孩子,这种时候我还想什么?我已不必再想了。”
说完他低头封住安蓝还想说什么的嘴,“……你也什么都不必想了。”
安蓝还想自救一把,他挣扎了一会儿,总算找到了说话的空隙,他艰难地喘着气说:“九、九公子……你……能不能忍一忍?”
宫九:“……”
根本不知道自己提出了一个对于男人而言多残忍的要求,安蓝含泪看着宫九,“就像那天一样……九公子你可以的。”
宫九冷冷道:“休想。”
“可是我真的不行……”安蓝垂死挣扎道。
宫九沉默了,他忽然想起好像每次稍有亲热的时候安蓝都有些惊慌和抗拒,而且不止一次说过“不行”“不可以”这种话。
难道他真的身有隐疾?
宫九缓和了语气,“是身体的原因?”
九公子竟然真相了。
安蓝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要是换个人宫九根本无动于衷,自己痛快就行了,可是换成安蓝他却不忍做什么了。
他是男人,他自然知道“不行”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就算安蓝平日里没心没肺还傻乎乎的,但这种关系到尊严的事情肯定还是会难过和羞耻的。
不然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抗拒和拒绝他了。
最终他伸手摸了摸安蓝的头,轻声安抚,“这天下的神医我都能找来,会好的。”
等等,神医?
“九公子,我没有病,不是病……”安蓝连忙说道。
“我明白。”宫九温和地点了点头,然后柔声说,“不要想这些了,去把鞭子拿来吧。”
安蓝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九公子让他去拿鞭子,也就是说他今天安全了?
想到这他立刻开开心心地答应下来,去马车里拿鞭子去了。
第二天他们从王怜花的别院离开继续上路,而又被绑了一夜的金无望则被安蓝执着地塞了一个普通的碗后放走了。
临走前金无望拿着碗平静地说:“如果你们想跟着我找到快活王的真正据点,还是放弃吧,我绝不会背叛王爷。”
宫九的神情比他还冷漠,“我要找他还用不到你。”
说完他扫了那只碗一眼,“记住你答应的事,只要你还在中原一天,除了当乞丐你不能用别的办法弄到一文钱。”
“我的人会盯着你。”
既然安蓝想让快活王的堂堂财使去要饭,宫九自然要满足他的这点小心愿。
金无望:“……”
随后他们离开了洛阳城,这次有了王怜花在,旅途果然有趣了许多,尤其王怜花虽然唱的歌不怎么样,戏却唱得极好,动起来身段更是风流,看得安蓝好几次忍不住为他鼓掌。
他们人鱼虽然有最美妙的歌喉,却不怎么擅长跳舞,毕竟下面只有一条尾巴,原地竖立转圈这种事都很难做到。
只是每隔几天九公子就要领一个大夫过来给他诊脉,每次大夫的表情都很疑惑,说他脉象古怪,强健但是又极缓慢,他们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脉象。
脉象强健代表身体健康,但是比寻常人缓慢许多又好像有大病,这样的情况他们连药方都不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