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这种杀死纯洁无辜之人来劝诫是本子的传统艺能,最后都成就了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话。
在他们的观念里,这样的人死亡才会被记住,才能肩负起一个教具的作用。
但是,倘若那个注定死亡的祭品跳起来把所有人都杀了呢?
好不容易花大价钱买到了稀有罕见的巨大樱桃,上了供桌才发现那是一盘戴夫培养的樱桃炸弹。
陈格在黑暗里莫名的笑了起来:“突然感受到进入版本落后的好处了。”
封闭的岛国,知晓他名声的人并不多,这就给了他更多操作的空间。
毕竟他一个落魄到要亲自来给皇帝寻异国新奇宝物上供以求恢复恩宠的贵族末裔又能搞出什么大事呢?
死在异国他乡也没人会在乎。
“阿彪还是很会安身份的嘛。”陈格感叹道,这个身份简直进可攻,退可守。
“或许在他们眼里,您更可怜一点。”阿彪在边上默默听两人分析,等提到他,才开口道。“应该是惨到连京城都进不去了的那种,不然也用不上亲自寻宝这个噱头。”
“而且我从外表看着也不会武功,简直完美。”
陈格安安静静的睡了一夜。
窗外的忍者也悄悄推开窗户缝隙,就那么盯着他看。
第二天来了几个给他打扮的女子,在要给他敷面的时候,被老板制止。
“辉夜姬当然不需要这种东西来掩盖面容,拿下去。”
老东西,你演都不演了是吧?
“把我的翻译和保镖也一起带上,不然我不安心。”陈格扬起下巴。
“不必担心,那是自然。”
老板笑着出门。
“那个男人的剑,很强,我能够听到他的剑意。”门外站着的,武士打扮的男人看着阿飞的方向,说道。“我能预见,自己被他杀死的结局。”
“你们一起联手呢?”
“也只有一合之力。”武士叹了一口气。“老头,要不换个人吧。拿个怀了孕的漂亮女人上去也是一样的效果。”
“只有足够漂亮的花被折断才会被人记住。”老板冷漠。“记住,要杀人可不是只有剑。”
武士并没有反驳,他只是武士而已,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反驳,他存在的意义就只有为大名挥剑罢了。
“算了,我自己来吧。”陈格看着为难的妆娘,说道。
阿彪立刻在边上翻译。
不知道他翻译的内容是什么,几个妆娘鞠了一躬,鱼贯而出。
陈格看过司空摘星画皮,某偷王曾评价过他“不用怎么画,只要把轮廓打一层阴影,变得柔和一点就可以,只要手法好,一般人都看不出来,这样就可以变成一个完美的女孩子。”
按照美妆大师的教程,陈格给自己抹了一圈。
阿彪立刻出去叫人,布料一层层的围了上来,纯白色的打卦覆盖全身,腰间系上金色腰带,最后在头上盖上白色角隐。
玉雕般的颈线与鸦羽长发形成惊心的对比。纯白色的角隐下,垂落的睫毛投下蝶翼般的影,唇似雪中红梅绽放,只要她出现,整座京都的灯火都会为之黯淡。
“斯巴拉西。”老板感叹道。“只是换了一件衣服就这么厉害。”
陈格的脸扭曲了一下:“谁只换了一件衣服?我涂了很久好吧?”
“完全看不出来。”
没关系的,陈格安慰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今天就要当传奇阿萨辛。
陈格蜷缩在日式轿子里被抬上船,办仪式的地方在一座小岛上。
这一路都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看来那个大名不只是一个参与者,很可能是主办方。
很好。
目标:绞杀主办方。
陈格就那么冷静的坐在早就准备好的精美和室里,表面风平浪静,心里全是毒计。
这一天是阴天,夜晚完全看不到一点月亮。
这怎么祭月?
前方走着两个穿着巫女服饰的少女,陈格沉默的跟在她们后面,阿彪走在他的侧后方。
一步步登上高台。
站在最高处。
他对面放着一个长矮几,后面坐着几个男人。
靠近主位的地方坐着一个一看就是中原人的男人。
脸色苍白,唇很薄,英俊的外表带着几分邪气。
在看到陈格的一瞬间,他的反应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两侧脸颊瞬间鼓起,把嘴里的气吐出去,眯着眼看了他一眼,随后面容扭曲,嘴角疯狂向上,下压。
有种肉笑皮不想笑的既视感。
陈格:完了,我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吃我一发探测。
【太平王世子】
现在轮到陈格的脸扭曲了。
“大哥,遮一下脸。”阿彪小小声提醒。
陈格顺势拿大袖遮住脸,整个人开始轻微颤抖。
你一个世子跑到这里参与这种事?
我看你是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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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陈格:吃我一发千锤百炼之后的演技啦。
开始迫害九公子ing
第119章 雕像
宫九是一个对大多数事情都提不起兴趣的人。
他出生很好,武学天赋很好,就连长相也很好。
在普遍社会视角里,任何人能过他这样的一生,就已经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了。
人总有一个求不得。
要么是金钱、要么是地位,也有一些人在追求爱情。
宫九对这些都提不起兴趣,他只爱刺激。
毕竟人一旦没有什么追求了,就会空虚。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觉得自己在这段时间过得格外不顺畅。
他早就放弃了争一下那个至高无上位置的想法。
毕竟综合官家的表现和团队来分析,他上去只有暴毙的份。
他是会干一些古怪的事满足自己,但这些又不会让他变成一个弱智。
中原大地不行,那他在其他国家搞搞事总可以吧?他觉得那个岛国就不错。
不久前,他搭上了一个叫自称史天王的海寇,虽然从心底里瞧不起那种自视甚高的人,但那人也算是一个合格的乐子。
不过这几天那个乐子突然没声了,怎么都联系不上。
‘可能是走路的时候一不下心摔死了吧。’宫九漫不经心的想到。‘毕竟杂鱼就是杂鱼。’
在那群东瀛人来宴请他看戏的时候,无所事事的他也就随口答应了。
但谁能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呢?
天色阴沉,纯白色的身影自昏暗深处缓步走来,脚步轻柔的踏上高台。衣摆层层叠叠,随着脚步似海浪般层层流动,高台两侧的灯盏散发着火光,衬得她的脸越发惊艳,抬起头来,脸上并无任何点缀,也对,对她来讲恐怕多一分涂抹都是遮掩。
底下坐着的人不自觉的抬起头,只觉得那人确实是从月宫而来,只是身着一身白色,就能灼的人眼睛发疼,即使如此也无人愿意眨眼。
身边传来那群人失态的吞咽声,手中不自觉的打翻酒杯。
“中原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宫九听到这样的感叹,心中也赞成,并且有些奇怪:为何没有听过这女子的名号?她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夷国?
宫九眯着眼睛仔细回想。
嗯?等等,这张脸?
是吗?不是吧?再看一眼。
好像真的是啊。
仔细看看还是有喉结的,虽然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被这张脸迷惑的移不开视线,导致没有一个人发现。
但这个人他是真有,都没遮。
宫九和陈格从来没有交集,最多也只是曾在京城远远见过那人一眼。
确实有着见之难忘的容貌。
这人就这么一点伪装都没有,换个衣服直接把自己当女人了?
宫九瞬间抽离出来了思绪,虽说美人不分性别,但他的眼光还是从对女人的欣赏变成了:我倒要看看你孙子在搞什么幺蛾子。
听着其他人闹腾的动静,宫九有了一种处于上帝视角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