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只要心怀梦想,内心火热,就什么都能办到。”陈格认真回复。
宫九终于忍不住了:“这怎么心怀梦想都不可能吧?”
“闭嘴。”陈格架着宫九用力往前一推。“少在这里拖延时间。”
近了,一大堆眼珠子近了。
宫九的心也死了。
他是喜欢和别人玩一些鞭挞他的游戏,但那只是消遣,动手的人看似在伤害他,但其实宫九才是那一个处于上位俯视的人。
因为他可以随意的杀死对方,就连对方伤害他的权力也只是他的施舍,如果他不想了,玩腻了,随时可以收回。
而这收回的,就不会只是权力。
看似处于上位的,其实只是他的奴隶。
这也是他明明对对方很好,但对方却始终想要逃离的根本原因。
人之常情。
可他不需要共情,他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用大家都能听得懂的话来讲:他的身体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偶尔是m,但他的人格、精神都是一个顶级dom。
直到他被人在精神上强迫的那一天。
百目怪身上开始散发眼熟的光芒,陈格后退半步:“真要进化了?”
怪物下身的石雕开始变化,从一团看不出形状的烟雾,逐渐变成了修长的双腿,拧上了宫九的腰。
“妈呀,真的变了!”阿彪不自觉提高了嗓门,这种只会记载在志怪小说里的场景居然就这样发生在他的眼前。
“额,大哥,这是不是不太对劲?是不是他们的感情还不够?”
怎么说呢?
是变了,但是只变了下边一半。
“每个人都是长的不一样的,他变成人应该就长这样。”陈格感叹,继而拉开宫九,夸赞道:“你干的好啊。”
宫九狠狠甩了一下头:“口区……”
还好没变上半身,这样他可以安慰自己就当亲了一只动物,他以前见过不少亲吻自己爱马的人。
“等我回京一定如实上报官家。”陈格补了一句。
宫九脸色一僵,干呕不下去了:这个玩意他想我死啊,我还没来得及干什么呢,凭什么这种事不发生在那个老头身上?打又打不过,身中剧毒又跑不了,难道只能任人宰割?
如果是普通人,那他一定会在此刻回忆起所有让他快乐的回忆,以此来打消彻底离开这个世界的念头。
但宫九不是一般人,身为一帆风顺的天之骄子,他没有反思自己的习惯,他只会下意识的把别人拉下水。
有些人在越社死越危险的情况下反而会越冷静。
宫九就冷静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擦擦嘴,问道:“为什么这里的雾还是没有消散,那人骗我们是吧?”
陈格沉默一下:“而且那个阴阳师也没声音了。”
他把手做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喊到:“出来啊,别说区区一次,就是一百次我旁边的那个人也不放在心上,少看不起我们中原天骄啊混蛋!”
宫九直接颠了:“哈哈哈,来啊,我要把所有人都杀了。”
喊罢,随便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用尽身上所剩不多的力气疯狂砸那个变了一半的雕像。
阿彪尽职尽责的在一边翻译。
“哦?有趣。我感受到你们的决心了,就让我看看更多吧。”
在听到这一句后,陈格眨眨眼,拉着宫九冲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喂,陈格。等我们出去之后大闹一场吧。我还能把你带到我之前潜伏的一处贼寇大本营里。”宫九笑的一脸狰狞,即使下半身在地上拖着有点疼,但这算不上什么。
等他把陈格整成共犯,这人就不会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了吧。
【他本人正是他口中“贼寇阵营”里的二把手,但混子二五仔。】
陈格看着词条抽抽眼角:好嘛,这还是个有追求的。
迷雾之外。
武士抬头看了看被迷雾包裹的山顶,吐出嘴里含着的竹签,完全没有想要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的念头。
他们信奉的是“忠义”,又不包括“智”,忠就对了,知道那么多,做多余的事情有什么用?
就算要去,也得先把任务做完。
他带着一群武士包围了那个黑衣中原剑士。
“你不担心你那两个同伴吗?”他用生硬的中原官话说道。
剑士斜倚在一颗柳树下,双手抱胸,他的剑就斜插在手臂间,抬起头,露出冷峻的面庞,道:“该担心的人应该是你们。”
“嘁。”即使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很大,但真的听到这种话还是会不爽。
虽然二人剑术有差距,但他手上也不是没有中原剑客的血。
一来,他们的铁资源稀缺,每一把剑都需要精雕细琢,两国以顶级武器相比自然是中原的更好。但如果只是中下品武器,那自然是他的质量更强。
二则,他们专精一种招式。在单独决斗中,可能不占优势。可是多人协作就不一样了,他们总能抓到破绽。
这一局,就算赢不了,打个两败俱伤还是有可能的。
武士压低身形,大拇指弹出剑,做出居合斩的姿势。
中原剑客也拔出剑,拿在身侧。
这不算是一场公平的对决。
一人对一剑,这才能勉强算得上公平。
刀剑声音响起。
武士的刀并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剑身反而出现了许多裂痕。
‘这样的宝剑他就随意地拿在手上吗?’
四周的其他武士也配合着脚步围攻他,虽然用的都是刺、劈、挑等基础招式,但是滴水不漏,招式圆滑,一看就是打磨了上千万次。
但,这是在眼前人没出差错的情况下。
既然剑身已出裂缝,那么之后的结局也可想而知。
阿飞快速向前踏出一步,寒光一闪,武士的脖颈上出现了一道血痕,断掉的半截刀身高高飞起,插在地里。
而他也从这包围中撕扯出了一道口子。
脱身的阿飞并没有转身,将剑挡在自己侧后方。
并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只是经验带来的下意识动作。
挡住了身后的两把刀剑,也收走了一条人命。
‘配合还算有点意思,但是内力实在是不行。’阿飞在心里想到。‘而且居然还没有撤退,是怕任务没有完成,回去之后只能切腹吗?’
他这段时间也知道了一些这边的文化,在他看来,切腹这种行为相当好笑。只要这么做了,就可以一走了之,不用再补救之前自己犯下的错误,相当于一块脆弱的遮羞布。
既不体面,也不高尚。
不过他也不是不能满足这群人死战不走的决心。
那群包围他的人有没有决心呢?可能有,但现在还没跑主要原因是还没反应过来。
他们的大将没的有点太快了,习惯套公式的他们还没有自己计算出结果。
现在也不用算了,因为前面那个人冲着他们走来了。
一盏茶过后,剑收入剑鞘,阿飞望着远处的一棵树,想了一下,还是不打算去追,上去看看陈格他们怎么样才是正事。
在那树林里跑了几息的忍者虽看不见背后,但还是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感觉刚刚被什么野兽盯住了。
山顶迷雾里。
“出来啊,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不要在里面不吱声。”陈格拍着一处“空气”喊到。
该死,明明知道了那个人在哪里,却不知道要怎么进去把人给宰了。
“要不你先把解药给我吧。”宫九对陈格说道。“我帮你一起敲。”
陈格也觉得他有点碍事,道:“我先给你一半,等什么时候出去再商量剩下的。”
陈格跑的时候目的性很强,强就强在明明边上就有一条路,他偏偏要自己打一条出来,树挡砍树,墙挡锤墙。
这种目的性让宫九觉得自己可能和陈格有点共同语言。
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把人给吓住了,那人开始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