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反应也很快,当即就说:“我是觉得他每天在这里坐着奇怪,这才上来询问,什么都没干。”
坐,自然是没事。
你想怎么坐,只要不坐到龙椅上,那都无所谓。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吧,需要说道说道。
打仗呢,万一这两个人都是奸细,联手演戏可怎么办?
干脆把两个人全都带走好了。
在路上,朱七七反应过来,今时不同往日,便顺手给府衙里捐了两排号舍。
本来这里就不富裕,她可是一次捐了两排啊,还不要官。
这简直是个活财神。
一般来讲,在调查完事件确实与二人所想不一致,把人放了就放了。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人人自危,这两个人又足够有名,一个够怪,一个够美,不调查一段时间放出去恐怕民众不答应。
朱七七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之所以捐号舍,也不是为了让自己脱罪,只是为了在有限的条件里让自己过得好一些。
毕竟她爹曾经不止一次叮嘱她:能够用钱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就不要节省,咱们不缺那三瓜俩枣。
玉天宝此时也很开心,不仅能让官府看住这个奇怪的女人,也能为自己的安全上一层保障。
而且他还有一个朱七七没有的优势,他武功够差,朱七七都能按着他打,官差看他不会看得那么严。
这一波,是他三赢。
朱七七在臬司里过得很好,每天都有人跑腿给她买吃的,而玉天宝也有凉水喝。
他身上没什么钱。
但是没事,他还能出去吃大饼。那个地方他是一点都待不下去了,朱七七把臬司当自己家,有时候和她不小心对上视线,都能以左脚先走路被骂一顿。
吃着大饼,听着不认识的人聒燥,他瞬间觉得自己还不如不出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他的盼望下,终于等来了陈格几人。
沈浪:……还真的是她。
沈浪不觉得奇怪,他也知道以朱七七的性格,迟早会有这么一出。
等到了臬司,就看见一个师爷和朱七七聊天。
“您再看这个!咱在商道旁开上十家八家酒楼客栈,那些商队赶路累了,不得住店吃饭?咱的酒是自家烧的,菜是本地收的,成本低得很,利润却能翻三倍!前几年那黄四郎在鹅城开酒楼,不就是靠这个赚得盆满钵满?咱比他有优势啊,您家护卫也厉害,谁敢在咱的地盘上找茬?”
朱七七美艳的脸上划过几丝尴尬。
不是,你什么时候成咱了?
“十家八家酒楼就算了,我再修条道怎么样?”
“嘿~那感情好啊,我这就让人给你立个功德碑,写在最上面,把你的捐赠写的清清楚楚,来到这里的每个人都能看到。”
陈格听到这话,问到:“功德碑是咱们刚进城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吗?最上面没地方了吧。”
阿飞点头:“是啊,写的全是姬冰雁。”
“那我再立一个不就好了,就放在姬老板旁边。”师爷听见,立刻说道。
最好是朱七七看到自己词条没有姬冰雁的长,感觉过意不去,拼命往上面再加东西,两个人争当榜一是吧?
想到这里,陈格对师爷佩服的感叹:“师爷高!”
师爷立刻接茬:“少侠硬!”
“朱老板又高又硬!”
朱七七:……
作为豪商家庭出生的大小姐,她自然是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做慈善,这是一个护身符,有了那个,被官方为难的概率会稍微缩小一点。
虽然只是一点,但商户已经能够心满意足。
要是每一任官员都能这么做表面工作就好了。
那他们多掏钱也乐意啊。
“师爷,我们来给这两人做担保。”陈格说道。
“没问题,来登记一下。”师爷就事论事,立刻带着人去自己办公的地方。
“沈浪,你回来啦。你答应了我,要和我一起回去见爹的。”朱七七开心地拉着他的胳膊道。
陈格、阿飞:(个_个)
沈浪被两个人盯得如芒在背,对着朱七七的笑脸,他也难得没有说什么。
“你给朱小姐担保吧,我们先去姬冰雁那里接我的蛙。”
“娃,他有娃?”朱七七歪头道。
“是蛙,能跑能叫能毒死人的那种。”沈浪回答。
?
担保书是早就写好的,陈格签字画押之后,玉天宝就不用天天往这里面点卯了。
“这位公子,签了这个,他要是惹来什么麻烦,你就会被牵连。”和他们一起来的人赶忙提醒陈格。
玉天宝对他怒目而视:白听你废话那么长时间了,还比不上第一次见面的人。
“这位兄台,你放心,我保证会看好他的。”
“那我也会盯着他的。”
他们出了门,身后是师爷的逐渐变小的声音:“两位我一打眼就知道,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陈格:古代地方拉投资也这么难吗?
“这位师爷,还挺不一样的。”看多了古代歧视链,突然见到这么一个人,陈格有些感叹。
“可能是有地方差异。”王怜花说道。
姬冰雁的住宅很好找,兰州城里最大最豪华的那个就是。
陈格几个人提了两个果篮就上门了。
里面的佣人很快将一行人带进了宽敞的前厅。
姬冰雁似乎等了他们很久,又似乎刚到:“这一行,有什么收获?”
“让灵魂重回自由,算吗?”
“……那恭喜了。”姬冰雁端起酒杯示意一下。
“如果你要问的是唯物主义层面的收获的话,我们此行收获了一堆过气秘籍,还有几条商道。”陈格说道。
“那是真的恭喜了。”姬冰雁真心实意。
“也恭喜你,做了不少善事,来这里的人都能看见。”陈格举杯回应。
姬冰雁叹了一口气:“他让你捐十座八座酒楼了?”
“那倒没有。”
“他可能还没认出你,等反应过来就不是这样了。”
陈格指着自己:“我又没钱。”
“你怎么没钱,你可太有钱了。”
“我没钱,我每个月工资只有一文钱。”陈格说道。“我对钱不感兴趣,我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以前在山里缝缝补补的时候。”
阿飞:我咋没见你开心?
姬冰雁信了,他觉得陈格没出山之前住的应该也挺好的。
“江湖是有很多烦心事,躲不过的。”
陈格:啊?你信了?我只是想玩个梗而已。
梗是不能解释的,一解释就会感觉自己是个鲨臂。
陈格只能憋屈吃菜。
“我来接我的蛙。”酒足饭饱,陈格说道。
“好。”
姬冰雁自认为将蛙照顾的很好,在没找惹谁的一天,早上醒来,他的卧房门外放了一个大木盆,上面放了一张纸。
“我现在有急事,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回来就接走。
——陈格”
姬冰雁脑里转了一圈,硬是没想到里面是个啥。
不会吧!陈格能和谁生?
姬冰雁颤抖的手,缓缓揭开白布,只见巨大的木盆中间站着一只小蓝蛙。
蛙啊?他还以为是……
闲的没事干用这么大的盆干什么?
回到现在。
陈格正看着自己好久不见的蛙。
“它怎么变成一只猪蛙了?”陈格疑惑。“它来你这里就不锻炼了吗?”
姬冰雁冷淡的说:“它还在长身体,很快就能瘦下来了。”
陈格举起沉了不少的小青蛙,语重心长的对它说:“你要自律。”
“呱。”
一夜好眠。
西北的早晨,空气是干的,陈格醒来之后,嗓子也干干的。
咕嘟咕嘟喝下一大杯凉白开,才觉得自己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