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位置之前也伤过,那时是我自己用手剜了自己的心。
我一愣,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默默离开了她。
她红着眼,轻喘着气,愤恨地看着我,最终松了手,无力地垂下。我无奈苦笑,自己拔出了冰刀,扔去一边。冰刀在冰上滑过,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永远、比不上她,”她被打湿的头发贴在面颊上,忍着抽泣对我道,“她不会这么……这么对我!”
“青青……”
“滚。”
她似乎是拼了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对我下了最后通碟。话刚说完,她揽过衣服,努力想站起上岸,可最后竟然头一偏,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她伤重未愈,如今情绪激动,又被我这样对待,一时气血不畅,竟昏了过去。
我见她面上露出疲倦痛苦的神色,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心口流出的血,一时怅然,心中的悔恨油然而生。
我竟然想对她做这样的事,竟想对她、用强……
我整个人登时瘫软下来,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无力地倚在岸边。我侧头看着昙青,看着我在她身上留下狼狈不堪的痕迹,狠狠地捏紧了拳头。忽然间,我再也控制不住,整个人忙背对着她,蜷缩成了一团。
我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时隔多年,自吞下寒冰焰后,我竟然又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令人不适,令人作呕。
我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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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在即
我转了个身,那身红衣便服帖地穿到了我身上,湿漉漉的,混着心口汩汩向外冒着的血。
我抱着昙青出了寒潭,为她穿戴好了衣服。只是我身上的血也不免蹭到了她的青衣上,脏了她的衣袖。我一愣,伸手想要擦去,却不想我也是满手的血,这一碰竟留下了一个鲜明的血手印。
我看着那血手印,再看了看昏迷的昙青,不由得默默地缩回了手去。于是又施了个法,碰也不碰她,小心翼翼地带她出了冰墙。
一出来,思棋和念灵便围了上来。她们见了昏迷的昙青不由得一惊,忙问我:“上神怎么了?”
我闭口不言,只是摇了摇头,接着一步一步送着昙青向她的寝殿方向而去。思棋和念灵忙跟在我身后,我实在无心应付,只得道了一句:“别跟着我。”
话音刚落,却听见思棋尖叫了一声:“血!”
我身穿红衣,血色于我而言并不显眼,看起来只像衣服湿了一块。可我每走一步,便有点点血迹散落在地上,拖在我身后,格外刺眼。
念灵见状,忙上前拉住我,打量了我一番,不由得又吃了一惊:“怎么弄成这样?”
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来,只是这微笑在念灵看来或许有些瘆人:“我自作自受。”
说罢,我也不顾着二人的追问,就要默默地送昙青回了寝殿。思棋和念灵见状,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再上前追问了。
我送昙青回了寝殿,将她在冰床上安置好,又送了她些内力。我自知做了那样的事,便没有脸面再陪在她身边,唯有离开。可在将要出门时,我又看到了那个被我毁了的暗室,仅仅是露出一个缝隙,我也能瞧见里面的一片狼藉。
我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到暗室里,闭了眼睛,缓缓抬起了手。当我再睁开眼时,里面已完好如初。
暗室已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可我还是输了,一败涂地,并且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失魂落魄地出了门,布了结界,这才摇摇晃晃地向天宫外走去。我要下界备战了。
远远地,又看见了敖蔚。她似乎向我这边望了一眼,似乎还想过来。可她忽然止了脚步,又转身离去了。
“羽徵仙子。”
背后传来的却是承元的声音。不知何时,承元已来了钟山天宫。
我木木呆呆地回头看向承元,问她:“你为何在此?”
“收到了你的信,担心你打理不好,特来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他道。
我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他却在此时注意到了我身上的伤,不由得一惊:“你怎么又受伤了?谁能伤得了你?”说着,他又仔细打量了下我的伤口和肩膀上的印记,微微蹙眉,对我道:“师姐伤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