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才走了两步就被一声喝住。
“站住!”赵敏面色比起之前又阴沉了几分,目光在张无忌和周芷若间转了几圈,开度开口,语气冷得好似结了一层冰,“张公子来我这,非但无拜帖,还弄破一扇窗,我非但不计较还放你走,也算尽了礼数。但周姑娘是我这的客人,你不问一声就想把我的这客人带走,当我是什么人了?”
分明是她掳了人来,却说是客人,根本颠倒是非,可张无忌怕惹恼了她又徒生事端,于是恭恭敬敬一作揖,好声道:“这确是在下欠了礼数,赵姑娘,请你放了周姑娘,让她随我同去。”
赵敏不言语,只冷冷一笑,周芷若看到却几乎要冒出冷汗来,她本还在思索张无忌和赵敏是什么关系,稀里糊涂被张无忌一带便随着他一起走了两步,回头看到赵敏那副神情,想到她那三番五次的威胁来,心中暗暗叫苦,然而还不及说什么,赵敏已向边上使了个眼色。
两位老者中另外一位鹤笔翁立即踏上一步,说道:“张教主,你说来便来,说去便去,要救人便救人,教我们这伙人的老脸往哪里搁去?你不留下一手绝技,兄弟们难以心服。”
“原来是你?”张无忌认出了鹤笔翁的声音念及小时候中了他一招玄冥神掌后的凄苦日子,顿时怒气上冲,“我幼时被你擒住,性命几乎不保。今日你还有脸来跟我说话?接招!”
说罢便一掌向鹤笔翁拍过去,掌风遒劲,即使隔了老远也能感受其深厚功力,鹿杖客才吃过他的苦头,知道单凭鹤笔翁一人之力绝非他敌手,当即抢上前来,向他击出一掌。
张无忌右掌仍是击向鹤笔翁,左掌从右掌下穿过,还了鹿杖客一掌。这是真力对真力相碰,中间实无闪避取巧的余地。四掌相对,三人身子各是一晃。这时玄冥二老另一手也拍过来,张无忌只有两只手,哪里接得了四掌,他们料想此一击必得手。
只听啪一声大响,竟然是鹤笔翁的左掌击在鹿杖客的右掌上,他两人武功一师所传,掌法相同,功力相若,登时都震得双臂酸麻,至于何以竟会弄得师兄弟自相拚掌,二人武功虽高,却也不明其中奥秘。两人又惊又怒之际,见张无忌双掌又已击到,仍是各出双掌,一守一攻,所使掌法已和适才全然不同,但仍是鹿杖客的左掌击到了鹤笔翁的右掌之上。
他们哪里知道张无忌适才所用的是乾坤大挪移心法,一牵一引,均是借力打力的技巧,眼看两招都莫名打在自己人身上,玄冥二老便不敢贸然进击,见张无忌第三次举掌击来,只各出单掌抵御,一瞬双方各出二十余掌,最后只见鹤笔翁一掌狠狠打在鹿杖客肩头,而他自己则是被张无忌正中胸口。
原来是张无忌记恨幼时的事,对鹿杖客的掌力尚留余地,对鹤笔翁却毫不放松。鹤笔翁被他那掌打得登时吐出一口血来,脸色已红得发紫,身子摇晃几乎站立不定,而鹿杖客虽未受内伤,却也痛得脸色大变。
玄冥二老是赵敏手下顶儿尖儿的能人,岂知不出三十招,便各受伤,赵敏手下众武士尽皆失色,周芷若亦大为惊叹。
她在光明顶上见过张无忌的身手,那时他对战各派高手虽能立足于不败之地,但也要缠斗数百招方能分出胜负,而今那玄冥二老其中任何一个武功都不亚于她师父灭绝师太,张无忌独斗两人竟只二十余招便将两人打伤。
仅月余,他武功竟然精进到这般地步,周芷若既是钦佩,又是羡慕,心想自己若是能有他三成,也不至于叫师父愁虑峨眉后继无人。
张无忌露了一手绝技,便是杨逍和韦一笑也露出稍许诧异,殿中一干人等唯独赵敏神色如常,她在绿柳山庄与张无忌交过手,又在武当亲眼见他用现学的太极拳剑打败手下,知他资质罕见,在武当的几天必定又得了张三丰点拨,进展突飞猛进也是情理之中。
玄冥二老自恃内力深厚,玄冥神掌是天下绝学,如今却败于张无忌手下,哪里愿善罢甘休,眨眼同时取了兵刃,鹿杖客手中拿一根短杖,杖头分叉,作鹿角之形,通体黝黑,不知是何物铸成,鹤笔翁手持双笔,笔端锐如鹤嘴,却是晶光闪亮。而其余武士也俱持刀在手,只等赵敏一声令下。
而杨逍和韦一笑一左一右护于张无忌两侧,已全神戒备,赵敏手下除却玄冥二老和那不知底细的红发头陀,其余人与他们相比不过微末之流,但却胜在人数众多,他们敌三五人易如反掌,对上满殿白刃,能保证的不过全身而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