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变成了猫?”眼前的这个夏有初皱着眉说道。
啊?
荀潋后知后觉的垂头看向自己,昨日还是黑白分明的腿,今日却变成了一圈橘色的花纹。
夏有初换衣服的空当偷偷瞅了瞅那只躲在角落里黯然神伤的橘猫,嘴角忍不住的向上翘。
想必是个还未修好的灵物,竟然连真形都还维持不住。
荀潋郁闷极了,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颗球。她这是什么孽啊,不过就是经过一次天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白芨又在门口叫嚷,夏有初飞快的把桌上的白玉系上,才走到荀潋面前,熟练的抓住她的后脖领把她提到了院子里。临走还不忘嘱咐道:“饿了吃草。”
荀潋沉浸在变成橘猫的新一轮悲伤中,听见夏有初居然叫她去吃草,简直恨不得给她一爪子。夏有初按住她挥舞的肥爪又加了一句:“等我回来。”
这一等却没有等来夏有初,倒是等来了讨人厌等的小四儿。
夜幕已经慢慢落了下来,荀潋有些担心却不敢随意出去。招摇山这么大,她要是走丢了,不知道还能不能自己找回来。
小四儿从夏有初房间的衣柜里翻出一件披风来,小小一个人拿着长及地面的披风,要踮着脚才不会把衣摆拖在地上。
荀潋瞧着这小孩儿笨拙的抱着披风,活像是衣服自己长出了两只脚,好笑得很。她虽然还记恨着上次这小破孩儿捉她的仇,但是毕竟惦记着夏有初,她在门后犹豫了一番,还是跳了出去。
小四儿被荀潋吓了一跳,捂着心口瞧着这只肥硕的橘猫。
“哪里来的猫?”
荀潋一改往常对他冷漠的态度,两三步蹦到了小四儿怀里。好在是个身高不高的孩子,荀潋轻快的就跳了上去。
小四儿搂着荀潋手里还拎着夏有初的披风,他像是恍然明白了似的拍了拍脑门,“哦!你是韶仪师姐养的灵宠吧?”
“怎么一天一个样儿?难道是还没有修炼成?”小四儿说着就想伸手摸摸她,荀潋不善的对着他龇牙。
小四儿悻悻收回手,嘴里却停不下来。“你不知道,今天韶仪师姐惹得清婉仙子发了脾气,被罚在云海殿抄书呢。”
荀潋心道,怪不得这么晚还不回来,原来是被师父罚了啊。
她就说夏有初那鸡飞狗跳的性格怎么可能乖乖当个学生,还不是跟她一样要被师父罚。
“你既然是她的灵宠不如去陪着她一晚吧。”小四儿说完叹了口气,趁荀潋不注意小手飞快的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
荀潋也挺想见见被罚的夏有初是何种模样,便忍了这小孩儿对大妖的不敬。只瞪了他一眼,算作警告。
小四儿虽是个小孩儿,脚程却不慢,灵活得像只猴子。
很快到了地方,正是和苍茫间齐名的云海殿。
但不知为何,和雕梁画栋的苍茫间比起来,云海殿却显得破败不堪。说是个殿,就连个人影也没瞧见,大殿荒废已久,也没人维修。
院内杂草丛生,椽梁孤零零的翘着,琉璃瓦落着不知几多年的灰尘显得黯淡无光。
这还不算,屋顶竟然还破了好几个洞。
荀潋瞧着这处只有名字尚且过得去的破地方,心下觉得这和她那破茅屋也有得一比了。
白芨正站在殿外,左顾右盼的焦急等着。小四儿抱着荀潋跑到她跟前,白芨才急急的问道:“怎么样?大师兄过来没?”
小四儿把头一埋,“楠溪院的小五子说大师兄前日就下山去了,还得要好几日才回来呢。”
白芨闻言跺了一下脚,耸着鼻子道:“我就知道!要不是大师兄不在,清婉仙子怎么会抓着韶仪师姐不放,她还真是算准了!”
小四儿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听闻另有隐情,望着白芨道:“白芨师姐,清婉仙子为什么要跟韶仪师姐过不去?她不是苍茫间的术法师父吗?”
白芨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只是毕竟年长许多,本来不欲告诉小四儿的,但是又气不过,于是含糊的说道:“我...我也不清楚,不过她针对韶仪师姐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什么呀?”
荀潋也好奇,跟小四儿一样疑惑的望着白芨。
“怎么还有只猫?”白芨被这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盯得不自在,终于发现荀潋的存在,问道。
“是韶仪师姐养的那只灵宠,我看它孤零零怪可怜的就一起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