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徐暖侧头看那绕过屏风的人,头更疼了。
“公主怎么脸色这般差?”尹若月装作毫不知情般坐在一旁担忧询问。
徐暖靠着圆枕本不打算应她话,可尹若月有时就是有这种超于常人的耐力,你不与她说话,她也能坐在一旁许久。
等屋里都暗了不少,徐暖实在没耐心便开口问:“你还坐在这干什么?”
“我听说今日五贤王的嫡子徐矜上门来找麻烦,公主可还好?”
徐暖反问道:“你既然知道徐矜上门来找事怎么不回来?”
尹若月伸手说着:“我收到消息时,据说徐矜是被抬着回来,被打的鼻青脸肿。”
“所以,你这是来问罪的?”徐暖指尖拨弄着玉珠反问。
“自然不是。”尹若月整个人悄无声息地粘了过来说道:“那徐矜就是该打,若是今日公主不打他一顿,我也该狠狠揍他一顿给公主出气才是。”
徐暖这回精明许多,拿出一旁堆积的圆枕,堆积在两人中间。
“说归说你别挨得这么近,上回你做的好事让我闹了笑话,这账可没那么容易清算。”
尹若月意外的看着搁在这中间的圆枕问道:“公主这是生气了么?”
“何止是生气,我都要气炸了好不好?”
徐暖深呼吸了一口气,平缓着呼吸才开口说道:“反正从现在起,你不许再跑到我床上来了。”
“若公主真是气的不轻,也不能憋着气坏了身子,不如打月儿一顿出出气可好?”
尹若月手趴着这圆枕上,模样乖巧的不得了。
好似方才那般义正言辞的说要帮自己揍徐矜一顿的不是同一人。
第二十九章
徐暖移开视线说着:“我才不上你的当。”
“这别院近些日子来不知堆积多少家公子哥邀约的帖子, 你随便挑一堆都可消磨时间了。”
尹若月微微抬起头,眼眸微转, 神情淡然, 抬手轻轻扯着徐暖的衣袖说道:“公主定是恼了我, 才故意这般说的。”
“我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 就是为了能和公主多待上一会,可不愿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等二三月事时, 时节暖和许多, 我便同公主一块踏青游玩可好?”尹若月虽并未跃过圆枕, 可那扯着衣袖的手却从未停止。
徐暖侧头看着尹若月这般示软的语气, 又不好语气重些责罚她。
“不去,反正到时邀约的人会更多, 邀我一块去, 省的到时又遭人闲话。”
约莫是难得见徐暖这般态度强硬,尹若月收了手, 安分地坐在一旁说道:“那日后便不去了, 以免玷污公主的清誉。”
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 徐暖听着清誉这词是,只觉得刺耳的很。
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可话语停在嘴旁,徐暖也没能说出来。
直至进入里间的侍女, 点燃着灯盏说是以备好晚膳。
两人这才一同出内室, 草草用了饭,尹若月便离开别院。
此后大半个月都未曾见到人影, 就连那邀约的帖子也一下少了。
春日回暖二月初旬,花草都长的飞快,整日闷在房间也是不好的,徐暖偶尔也会出房间转转。
从前每两时辰服用一次的药,如今也只要一日一剂药便可。
本一人窝坐在亭中,徐暖无事可做的翻阅着话本,不想忽地身旁那扶栏上停留着一只鸟,那腿上还系着信筒。
徐暖伸手摸着这乖巧的信鸽,打开这信封,这信鸽便自个乖巧地停在一旁扶栏上。
【那日梅园一议,未曾等到公主回信,不知公主可否到后门相商?】
这信并未有姓名,徐暖猜测应是周夏,起身一人来到后院,开了门。
瞧见周夏靠着墙正忧思忡忡,想来应是被婚事逼得太紧了。
徐暖缓和着气息走近说道:“周将军。”
“公主,上回那事可有答复?”
“这……实在不好意思,婚约一事恐不能配合。”
周夏是有些丧气,叹息了声,侧身看向这高高的围墙说道:“眼下公主身体已无大碍,婚约一事迟早要来,是心中已有所属了吗?”
“没!”徐暖心急的否让,低头看着这墙角生出许多杂草应着:“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
“关于尹若月?”
周夏侧过头看着徐暖,敏锐地说着:“近些日子都城内传闻有人惹了尹若月,每每上门递帖子的人多是被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