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藏青的男子有些不平,念念有词:“好人好事,公子你这是何必啊。”
长髯男子闻言,苦笑道:“图个心里自在罢了,替诸位添麻烦了。”
“怎敢当!”众人听罢忙道。
长髯男子却摇头,道:“诸位都是身怀不凡之人,愿屈身与之同行,在下已是感激不尽。”
此话一处,众人更是一激,原先的郁闷不满也渐渐散去,既然同行,又何必再抱怨。
张之寅捋了捋胡须,回眼望马车,沉吟片刻才道:“不过,我看那两位姑娘不像一般人……”
有人一摆手,道:“嗨!兴许是哪家小姐溜出来玩儿呢!”
闻言,有人笑得猥琐,一拱手道:“嘿嘿,苏宴你倒是在行啊,这都叫你瞧出来了。”
那叫作苏宴的男子戴着斗篷,原先低着头,听罢抬头。只见端正身姿,露出勾人桃花眼,生得更是面如冠玉,分明俊朗非凡,一表人才,眼底却流淌邪痞之气。
他嘿嘿一笑,一脸谦虚回拱手道:“不敢当,不敢当。传奇是当年,这种往事不必再提了,祝兄才是厉害。”
祝治心底飘飘然,玩笑道:“彼此彼此。”
见二人互相吹捧,玄衣男子不屑一笑,道:“嘁,一个采花贼,一个盗贼!”
苏宴道:“都是江湖儿女,兄台这是何必呐。”
唐文造却不理会,冷冷一哼,独自往前赶上最前的老余。
可惜白棠与秋颜宁为定国人,她不知眼三人底细。央国除贵为古国,百国之始,却又是武国。
央国尚武,战力可与外族交融的朝国一比,武学之家更是多。
先说苏宴,出生大族却奈何不学好,最爱干猥琐之事,整日流连花间,夜间去偷女子亵衣,奇的是那帮女子也愿意。这可惹得无数正义之士大怒,纷纷啐骂,上门讨教,然苏宴身法了得,剑法了得更是如此,每回打到一半便溜烟儿闪了身。
而祝治更是嚣张,出身不入流也罢,还爱使用暗器。不仅如此,大偷特偷,偷死人偷活人,偷官偷商,甚至偷入了王宫。
唐文造则与二人不同,擅长药理治病救人,为一位老将军关门弟子,不屑苏宴二人,但却曾输在苏宴手中。故此,二人彻底结下了梁子。
而眼下,这三人虽未隐姓却埋名与张之寅、长髯公子同行,其余几人。除白棠三人,这队伍共有九人:张之寅、长髯公子、苏宴、唐文造、祝治、老余、藏青衣男子、少年还有一位体壮大汉。
其中唐文造、祝治、苏宴、大汉与秋颜宁三人一样,是半路加入。
正如二人所想,这支探猎队伍的确不凡。
这一路气氛还算活跃,约莫午时,眼前赫然出现一片草地,这时接近日光,方才有了几丝暖意。只是,那草地草深,且一眼望去好似无边无际,但路也算平摊。
“哎!”
祝治忽地开始打起来恶趣,指了指壮汉后头的车厢,与苏宴道:“嘿嘿,不如待会吓唬吓唬那俩小娘子!”
苏宴眉一挑,当即来了兴致,俊颜展笑道:“甚好,甚好。”
“当心挨打。”
唐文造回首,面上露出鄙夷,悠悠道了一句。
长髯公子轻声道:“小唐兄弟有理,还是不要惊扰二位姑娘为好。”
见长髯公子提醒,苏宴才改口:“嗨,说着玩儿呢。”
张之寅则在旁不语,他也不劝阻,不过偶尔插上几句话接茬。他清楚这道路漫长,假使一路没有这俩逗趣掰扯,想来会十分无趣,如此一来势必影响行程。
再往前行,随着日落,尚存的几丝暖意消散。行了一天路程众人脸已被风吹得麻木,连手也不觉发僵,饶是习武之人终究还是凡体,尤其是那草地,看似平摊,马儿踩进去才知全是稀泥。再说,一路不过偶尔吃些干粮,这一个个年轻体壮,又是习武的男子,哪里禁得住饿。
“就这儿了。”
寒风阵阵,长髯公子抬首,见已走出草地,前方正是一片树林,便抬首示意道:“此地不易夜行,今夜就在此处停步吧。”
“好咯,好咯。”苏宴下马拴好,与几人道:“由我去拾柴。”
“我也去。”唐文造不甘示弱,却去往了另一处。
央国西北,不仅有游牧蛮人,还有野物,尤其是凶狠的野物,如狼如熊。狼成群,而熊力大,有时连村庄都易遭袭,莫说是在荒郊野外了,而篝火不仅驱寒,亦可驱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