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面露嫌色,踢了踢虐怪。
“应该是了。”
秋颜宁将瞬地莲收回乾坤袋中,取出灵石,碎粉从指缝滑落。瞬地莲与拂尘消耗极大,控制不当就会耗尽,而以她当前实力,久耗不利,唯有狠准、速战速决才是上上之选。
白棠低头望向缩水,只有鲶鱼大小的虐,蹙眉问:“那这虐怪的尸首改如何处置?”
秋颜宁拿刀戳起虐,道:“拎回去烧了吧,若是叫人捡回去就不好了。”
白棠依旧嫌弃,不过想着让戚念那倒霉孩子见识见识也好,毕竟是真物,而非是书中记载。
拾起油纸伞,她与秋颜宁同行。此时伞打不打已无所谓,毕竟一场暴雨淋下,浑身早湿透了。
“十三!出来!”
回住处,白棠推开戚念房门,见这倒霉孩子正瞪大眼望着自己,模样十分别扭。
她一眼就看出了古怪,顿时面露打趣,嘴角勾起笑:“我知道了。”
“不,是。”
戚念反驳。
白棠重复:“我知道了。”
戚念嘀咕道:“我,没尿…床。”
“什么?”
白棠笑出声,她不过是试探这小子,却没想到——
她指着戚念,笑得直不起腰,“十三哟,你多大了,竟还尿床,被褥明日你自己洗吧!”
“洗就洗!”
戚念狠狠瞪他,脸羞得通红,不想再搭理她。
后来秋颜宁出面问其缘故,这才知原来是因出门前打的赌,这小子倔,憋极也没下床,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可她们久久未回,便出现了这情况。
多年后,白棠提起此事仍是忍不住想笑,而这也是戚念另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
虐怪之事后,又过一月。
秋颜宁与白棠本以为距离去沧国,还要在等两月,但就在这时,小沧来了位贵人,而这贵人执意要渡海。
这贵人是沧国的一位公子。
公子面敷粉白,嘴涂红,身着华贵,整个人花里胡哨比女子还讲究,却显得颇为女气。周遭摆满宝箱与行礼,身后侍从更是一大群。
“这位公子,近日海上怕是不太平,不易渡海远行啊!”
有人劝道。
他折扇一开,阴柔柔道:“我可不管,今日我就是要渡海!怎么?我还回去不得了?”
那人哑然,心下气道:这主儿是听不懂人话?
气归气,那人却还是到:“公子还是再想……”
“我就是渡。”
公子哼哼道。
堕入
“你们可知这箱中是何物?耽误半刻那都是耽误!”
沧国公子皱眉,似是有些急, 但随即又缓和道:“在下愿出重金。”
“这……”
一帮人犹豫, 随后答应了。
公子财大气粗, 此前又刚祭海, 便想着此行理应更顺。再加规矩是死, 人是活,是人怎抵得过钱财诱惑?去年海神仙作浪, 一年下来也没得多少家用,都是养家糊口要生存, 如此得便宜的买卖摆在眼前, 哪能不动心?
见有人渡海,一些人与舶商已按耐不住, 也纷纷附和。
故此,原先三月提起两月。而小沧在年初时与朝节前月期间,返往央沧两国之人最多, 一时岸头人满为患。此次争先渡海者约几百来人,秋颜宁三人正巧赶上年初时的巨舶。
那船舶极光看一面就有许多扇门。
戚念望着巨舶, 想不通这庞然大物是如何浮在水面游动的。
如此场面, 自然要请出林老头,林老头本不想出海, 但见秋颜宁二人便答应了。毕竟多年来凡虐怪缠身者无一存活,他知这是救命的恩情。
临行前有一场小祭祀。
祭天祭海,仪式诸多,待一个时辰后众人登船, 这唤作[东福]的巨舶由岸头缓缓移动,渐渐越行越远。而在那绀蓝发黑的海水之下,似是有什么暗流在窜动……
“东福。”
秋颜宁轻念,后思索了一阵。
“怎么了姐姐?莫不是这船有古怪?”
白棠凑上前问。
秋颜宁摇摇头,沉吟片刻才道:“不过是觉得耳熟罢了。”
“是么。”
白棠不再多问,拉扯住戚念道:“十三啊,沧国可是你的福地啦!”
戚念不明。
白棠卖关子,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秋颜宁笑了,替戚念讲起沧国之事——
这沧国位处岛国,形状呈月形,故古时又称作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