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爷爷?想必她那为老不尊的师伯了。
白棠瘪嘴,有对艮生道:“走吧,我们回去了,这外头风有些凉。”
“好。”杜艮生乖乖点头,但随即她小眉毛一皱,欲言又止:“今天早上……”
秋颜宁笑问:“但说无妨,早时怎么了?”
杜艮生低下小脑袋,咕哝道:“掌门爷爷他们前几日说去乌乙山看看,结果今日回来时还带了个小丫头……”
小丫头?
众人互望,白棠心下好奇,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教我嘛!教我嘛!你们教我嘛!”
五人脚还没迈进门,便听观中传来娇蛮的童声,她边嚷嘴里还跟牙疼似的哼哼着,一听就是在撒泼耍赖。白棠只顿了片刻,迈步进观一瞧,原来是个衣着富贵却邋里邋遢的小丫头。这丫头发丝乱蓬蓬,粉嫩的小手却端着个大碗。
只是——
这小丫头好面熟。
“啊!是你是你!白棠姐姐!”
小丫头放下碗,“哼哧哼哧”跑到白棠身旁。
白棠一时竟没认出是谁,片刻才道:“姜小姐?”
姜稚小嘴一瘪,泪花晶莹,委屈巴巴道:“哼,你才想起来!”
远信
身后的吕奕见这阵势不禁后退几步,低声问秋颜宁:“这小丫头是谁?”
秋颜宁笑道:“曾在央国待过一些时日, 这孩子乃是央国姜左相之女, 几年不见长大了许多。”
“左相之女?”
吕奕重复, 沉吟片刻, “她小小年纪怎会到朝国?”
何止吕奕不解, 白棠对此也甚是疑惑,她问:“姜小姐怎会到这里来?”
姜稚道:“自然是修仙了!”
“这小丫头以为修仙是什么趣事?”
吕奕嘟哝几句。
秋颜宁却抓住重点, 语调温缓,哄问道:“修仙?姜, 小姐怎会知修, 呢?”
姜稚黯然答:“现在外面好多人修仙呢,爹爹也是, 张先生说你们在乌乙山,我就想着来找你们。”
“再过百年,东秘也要变成另一个修仙界了。”
这时, 常静叹道。
一时秋颜宁、吕奕、白棠心底复杂,这才不过多久, 东秘竟变成这样了?
不止她们的命变了, 整个东秘也亦是如此。白棠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梦,梦里秋落鸾赐毒酒给秋颜宁, 而那时的二小姐也是修士。
兴许……有些事无论变或不变,若命里注定,那迟早会发生。
“你们教我修仙吧!”
姜稚又道。
“师傅……”
吕奕望向一言不发的燕不悔,这老头心底也不知在想什么。
白棠也觉得怪, 想以这为老不尊的懒散的性子,既然回来,怎会有突然跑到东秘乌乙山去?难不成是知这娇小姐要来,故意在那儿等着呢?
燕不悔闭眼哼着曲儿,许久才悠悠问了句:“你为何修仙?”
姜稚瞪大眼:“要理由!?”
与她这年纪哪里清楚那么多,在总而言之修就算了,至于为何……她这一想,心底的念头不禁有些动摇了。
到底是为何?
她自小大衣食无忧,被视作掌上明珠,而央国又国泰民安,小小是她并无报国这样远大的想法。如此,她一不为长生,二不为国,那究竟是为何修仙?
“我……”
姜稚不知如何作答。这小丫头虽刁蛮任性了些,但好歹乃大家千金,年纪虽小,却不是不讲理之人。她许久未能答出缘故,索性是“等我想到了再拜师”,难得的是燕不悔竟答应了。
白棠看向秋颜宁,似乎她一点也不意外此事。
难不成就自己蒙在鼓里?
白棠瘪嘴。
处理完姜稚之事,燕不悔烂泥似的趴在椅子上,懒懒问:“秘境如何?”
秋颜宁答:“秘境灵气充裕,我们寻了些灵植,可若论重要之物——共得两件。”
常静笑道:“得与不得都无碍,你们能又如此之大的增长,我与师兄也十分欣慰了。”
燕不悔却唱反调,“嘿嘿”几声,道:“谁说的!我俗气,就爱这些。”
常静剜了他一眼,燕不悔抢问:“是何物?”
“是这两样。”
秋颜宁将莲子放于案上,吕奕则从袖中掏出琉璃天玄净尊殿。
“这是——”常静神色匪夷。
二人敛笑,打量这两样物件,许久,他拿起琉璃天玄净尊殿走到道观外,待到一处空地,起咒捻诀。不多时,一阵金光大现,美轮美奂的宫殿落于无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