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艮生与姜稚年纪小,好奇心也重,金光亮起时便跑来看,见大殿时震撼不已,嘴中叽叽喳喳凑过去看。燕不悔盯着这琉璃天玄净尊殿,却许久不语,似是在想什么。
“师父!师父!什么时候做饭吃呀?”
燕玄灵放了几人的包袱,跑到燕不悔跟前问。
燕不悔回首,哈哈笑道:“果然有长进,你怎不说‘四’了?”
闻言,燕玄灵挠了挠头,也嘿嘿一笑。
常静却道:“行了,用饭去吧,早早就备好了。”
“是。”
几人应声。
待饭后,五人收拾了屋子。
她们不在的五年,门派未添新人,事事都是常静与燕不悔打点,艮生平日才搭把手,钟绫二人闲来无事也会到此帮忙。
杜艮生天赋平庸,修行缓慢,秋颜宁给了她一枚莲子,告知她待再过两年再吃。燕玄灵拿莲子就直接去了殿中大殿。原先,他在秘境中时顾及修行时间耗费太长,怕耽误了几人离境,而眼下已回无苓山,他自然不必再担忧此事了。
卧房中。
白棠走到秋颜宁身旁,她问:“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姜小丫头会来。”
秋颜宁铺好被褥,含笑答:“因为呀,我在央国见她第一眼就知道。”
白棠一脸不信,哼了一声道:“你竟有这本事?”
秋颜宁失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额:“是小棠自己没注意。”
白棠捂着额,又道:“师伯他不会是专门等姜小丫头吧?”
秋颜宁不假思索道:“是了。”
白棠叹气:“这小丫头……脾气一大堆,浑身娇贵,不知能待几日——”
“哇!”
她话未说完,外头忽然响起姜稚的哭声。
二人闻声面面相觑,出门一看,姜稚正在树下号啕大哭,而小丫头对面则站着戚念。
“白棠姐姐,白秋姐姐!”
姜稚哭哭啼啼向二人走来,她扯着白棠的袖口。
白棠无奈道:“出了何事,姜小姐?”
姜稚闻言哭得更伤心了,指着戚念高嚎:“他说他是戚念!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白棠明了,闻言一笑。
戚念却道:“我是。”
姜稚驳道:“不是!你现在一点也不好了!”
“就是就是!”
此话一次,一旁的杜艮生点点头,小嘴一撇,暗道:哼!当初我也被骗了!
见此情景,秋颜宁与白棠哭笑不得,戚念则默默转身离去。
她忍笑问:“你去做甚?”
戚念闷闷不乐答:“买,裙……”
白棠:“……”
她脑中里再次浮现腿毛纷飞,撑破衣裙,高壮如熊。这小子……要真有那一日长成这模样,她定要打死他。
“小棠又在想什么怪事?”
秋颜宁突然道。
“我哪里有想怪事!”白棠驳了一句,后取了小锄与她去栽种灵植。
秋颜宁取出碧心仙棠,几年过去小芽不过一指高。她盯着两株碧心仙棠,与白棠寻了一处好位置种下。只是此物难得又娇贵,无十成把握养活,故此只种了一株,外边儿还特意围了圈。
“玄音。”
身后常静负手走来。
“师傅。”
白棠唤了一声。
秋颜宁指着碧心仙棠,问:“师伯,莫方如此有不对?”
常静轻轻摇头,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去乌乙山时在道观外瞧见的,信上写了你的名。”
“多谢师叔。”
秋颜宁接过信,这外头果然写着她的名,字迹也颇为眼熟。只是谁会书信与她?何况除了表兄,无人知她在乌乙山。
疑惑之下,她拆信打开,信上不过简单几句,与信之人却是——
“锦眠小姐?”白棠难以置信。
秋颜宁点点头:“她叫我回家一趟。”
白棠一脸三问:“那你回么?她为何知你在乌乙山?她又是如何将信送来?”
随后,她思忖,接着道:“以锦眠小姐的性子……她既叫你回,信上却不提起因,想必是重要之事。”
秋颜宁折好信纸,道:“是了,锦眠并非拐弯抹角之人,想必是有大事。”
白棠又道:“那你可回?”
常静听着二人对话,开口道:“回吧,你且记住,修仙并非是叫你割情断欲,而是返璞归真。置亲不顾乃不仁之举,家中既有大事,理应回去看看,如此也好安心修行。”